,一男一女从林子深处奔出,跌跌撞撞,满面惊恐,朝着金獾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女子戴着帷帽,衣裙破损,肩上有伤,她捂着肩膀,边跑边朝后看。
身边的男子手持长剑护在女子身后,他身上也受伤不轻,胸前蓝色衣襟都被血染成了深紫色,见女子频频后望,推了女子一把,压低声音道:“快走!你那丫鬟若还活着,等脱困了自会想法儿来寻你!你再耽误工夫,等他们追上来了,只有死路一条!”
女子脚下趔趄,险些摔倒,男子毫不怜惜地一把拽起她的胳膊,拉着她就往前跑。
伤口撕裂,血液瞬间洇透肩头白衣。女子只敢呜咽一声,捂住伤处,奋力跟上男人脚步。
风扬起她帷帽上的白纱,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如雨后海棠,雪中红梅。脸颊上泪痕未干,贝齿紧咬着唇,倔强而惹人怜爱。
金獾呆呆地看着那女子从树下跑过,然后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之外。她久久无法回神。那女子的容貌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看到的一瞬间,她的心中便涌起一种无法形容的酸涩。
这情绪来的汹涌,等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脸上竟已布满了泪水。
她莫名其妙,胡乱擦干了脸,将疑问压在了心底。
在树上又等了一会儿,一直没见到追兵跑过,金獾犹豫着是不是要爬下树去,耳中突然听到几声惨叫,离这儿不远,正是刚才那一男一女逃出来的方向。
她心中一紧,赶忙藏好不敢乱动,同时竖起耳朵努力捕捉风中的蛛丝马迹。
风声簌簌,枝叶摇动。一人牵马从林深之处走出,腰间佩剑,面上蒙巾,眉眼凌厉,满身血气,每走过一步,伏倒的草叶上便留下一片猩红的印迹。
来人摘下面巾,随手扔在地上。身边骏马亲昵地侧头贴过来,她抬手摸了摸马儿,清冷如霜的脸上难得现出一丝微笑。
突然,她耳朵一动,抬头看向金獾藏身的树梢,冷声喝道:“出来。”
金獾呼吸一滞,瞳孔瞬间睁大——
完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