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贾衣几人再也没有外出。
天亮开始修房子,天黑打着太阳能源灯继续修房子。
除草的工作整日整日地暴露在贾衣的视野里,让那两个人再也没找到机会进屋。
贡布打来的信号都不敢回,生怕被发现异常。
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温一天天攀高,急得两人眼睛都红了。
白天被62度高温热得呼吸困难,晚上焦躁得睡不着。
几天下来,两人肉眼可见地变萎靡。
贾衣看在眼里,状似没看见。
五栋房子修起来,屋顶是往两边倾斜而下,防止以后积水。
水泥将砖缝填平。高温暴晒下,一天便将房子晒干可以入住了。
贾衣望着一溜烟排开的五栋房子,满意得像为自己修的 。
可惜,屋外红砖裸露,屋里水泥墙粗糙,多少有点寒碜。
贾衣:“明早一起进城。”
鸡毛:“干嘛啊?”
贾衣:“找墙漆,再搬点家具。”
鸡毛:“一起去?”
贾衣:“嗯。”
听见对话的情侣顿时露出了这几天来唯一惊喜的笑容——他们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天一早,贾衣给商场通完风,关上后窗,紧锁大门。带着几瓶冰水坐上面包车。
这一次,所有人都走了。
“他们这趟出去肯定久。”男人将锄头扔在地上,对女朋友说,“走,我带你进去。”
女朋友:“她不是关了窗?”
男人神秘一笑:“我在窗槽里卡了石子,窗户一定没关拢。”
两人靠近后窗。
窗户与窗台间果然留着一条缝。
男人拿过女人手里的锄头,用扁扁长长的锄刃卡进那条缝隙。锄柄往下使劲撬,用力之下,锄刃顶着钢板窗往上抬。
只听“咔嚓”一声,窗户里面的锁扣松了。
窗户很顺地往上滑开。
“看吧,我说对了吧!”男人得意地冲女人说。
女人笑起来:“那不是,你最厉害嘛。”
坐在屋内窗台下面玩火的章阖愣住了。
贾衣出门前告诉他,让他守好后窗,可能有人进来。他便一直坐在这。
果然如她所料,后面这两个人早等不及了。
章阖手里蓄起火团。
贾衣走前还告诉他,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窗户推开了。
男人一只腿半蹲着,让女朋友踩上去:“快上。”
女朋友扒着窗框,踩着他的大腿,正要往里面翻。
房子前面传来“轰轰轰”的卡车油门声。这种轰响的马达声特别熟悉。
——是加工厂里面的大货车。
——贡布过来了!
女朋友浑身都在抖,不知道是男人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还是她怕的。
女朋友回头惊恐地问男人:“怎么办?”
男人的眉毛紧紧拧起来。
前几天他们一直处于鸡毛几个人的视野之中,贡布打来两次信号,他都找不到机会回。
现在鸡毛几个人一走,贡布立刻过来。
他们这是迫不及待了!
必须得糊弄住贡布,让他们再也不来这边。
不然哪怕他们进去占领房子,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被背叛的贡布一定会想尽办法铲除了房子,再杀了他们。
那时候,他再也无力自保。
男人当机立断:“先下来。”
“可是……”明明里面的物资尽在眼前,只要他们翻进去,门窗一关都是他们的。
他说了,谁都进不去。
为什么要下去?
女朋友不情愿。
男人一把拽住她胳膊将人拖下来。
语气严厉地说:“我们必须先哄住贡布让他再也不敢来,不然以后别想安生!贡布什么手段你不清楚?”
女朋友在地上踉跄几步,不情不愿地站稳。
脚步声逐渐向房子后面靠来。
男人猛地拉下窗户,将后窗紧紧关上。
窗台下的章阖立刻扣上锁扣——来得人太多了,他一个人防不住。
一连串的脚步声绕过来,又突然停在拐角处。
男人顺着他们的视线落在身后的菜园子上,顿时了解——别说他们馋,就是他自己也馋这片菜园子。
每天闻着鸡毛他们吃各种炒菜,他就只能吃点压缩饼干之类难吃得要死人的东西。
都是人,都一样干活,凭什么他就不能吃了?
这些菜能长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他每天勤劳除草?
越想越气愤。
他咬着牙和女朋友打个眼色。回眼就看见贡布从顿住的那群人后面绕上来,牛仔裤腰间明晃晃地挂着两把枪。
贡布大步跨来,在男人面前停下。
勾起唇角,上下打量他。
男人神情一顿,换上紧张地表情,抬起手指着后窗,用唇语说:“里面有人。”
又指了指辅道,无声说:“去那边。”
贡布看了眼关得死紧的钢板窗,大步走向辅道。
他身后的人一半跟上,一半盯着男人和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