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甜甜继续错愕地盯着江随宁。
唯一听懂的周白浓淡淡地勾勒下唇。
但也猜测应该是哪里出现了误会。
却没解释。
从国防科技大学走过去只需要十分钟，一行人到的时候没等多久就排到了位，领了牌子往里走，长方形面对面的设计。
陈甜甜和江随宁坐在一排，江随宁考虑到买单方便坐在靠近过道，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后才注意到自己对面坐着的人是周白浓。
“周师兄，你想吃什么牛排？”江随宁把菜单转了个方向递过去。
周白浓伸手接过来，翻了两页后抬起头才注意到的江随宁的目光一直没收回去。
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响起，玻璃屏幕上跳出的备注下一秒被他熄灭关机，江随宁隐约只看到一个字。
五个人点了五份牛排以及一份小食、饮料，陈甜甜兴冲冲地调整了手机像素和滤镜，咔嚓拍下牛排照片后又配文发在朋友圈的同时又往宿舍群甩了一张。
下一秒，唐心宜的消息传来；【牛排虽然好，但你记得让随宁把职业病改改。】
职业病……
陈甜甜迅速反应过来转来，伸手去拉江随宁的手臂，想提醒她一句。
庄俊达把牛排一块块切好，抬起盘子想和江随宁换一份，中途被人劫走。
“白狗，你干什么？！”
周白浓把自己那份放在庄俊达面前：“你不是想跟我换？”
“谁要跟你换，我那是要跟……”庄俊达突然说不出口。
江随宁一手刀一手叉，肉质被银质感金属切开的过程迅速且干脆，刀叉似乎没碰到底下陶瓷盆底，手掌压腕、抬腕的动作一气呵成，似乎同样的动作早就在她骨子里演练过千百次。
庄俊达嘴里刚咬了口大块的牛肉，余光注意到的江随宁切得很漂亮的肉，打趣道：“江学妹，你是怎么做到把肉切得均匀饱满的？”
他只是想找个能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江随宁把刀子放在一旁，右手握住叉子戳了一块牛肉，听见庄俊达的询问后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他：“切的多了就熟练了，不过我之前切的不是牛肉。”
啪嗒！
庄俊达新戳的肉掉在盘子上，满脸惊恐。
后知后觉想到江随宁的专业，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江随宁面无表情拿着刀在肌肤表面切开的样子，突然没了胃口。
陈甜甜还是迟了一步。
一顿饭吃得算愉快也不算愉快，唯一的小插曲大概就是江随宁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是周白浓早早就付了钱，她想到周白浓中途离开去了趟厕所。
回到宿舍后，江随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钱换给他。
她看过菜单，转账金额输入一千五百二十。
发送。
-
周白浓回到宿舍把手里的袋子随手放在桌上，戒了一天的烟瘾不怎么忍得住，从抽屉里拿了包烟走到阳台外点火，尼古丁的味道顺着喉道往下安抚注全身的烟瘾，整个人格外放松。
手臂贴在金属质感的扶秆上，另一只手夹着烟蒂，呼出白色的烟圈。
抽完烟等周身的烟味散得差不多后才往屋里走，江飞卓戴上耳机摆动手机，他把椅子往后拉开一截坐下，打开袋子，注意到一包小小的白色纸包装的东西。
周白浓歪了下头用手指夹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看清后挑了下眉。
——是江随宁的照片。
滋滋。
震动的手机打断周白浓的思绪，他看了眼屏幕上许悠柔的名字后按下通话键，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白浓，你再陪我去市中心的照相馆拍照吧，学校门口拍的照片一点儿都不好看，这样让我怎么见人嘛。”
周白浓从八张一寸照中选了一张两指捏住，精瘦的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弯曲的手臂关节处的肌肉被压住，眼睛盯着照片不挪开，直到对面等得不耐烦了才施施然开口。
“乖，你自己去拍。”挂了电话。
反倒是拿着小姑娘的照片不放手，漆黑的眼镜里慢慢溢出笑意：“这不是照得挺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