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内,趁着上菜余晟抓着服务员问了菜单价格,自己计算过后,耷拉着脑袋,任汀给他夹了块肉,眼见男生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问:“这是怎么了?”
余晟恹恹抬起眼,握着手机屏幕说:“我在为我即将破产而哀悼。”
他说的有些可怜,任汀说:“怎么会,你现在不是在慢慢赚钱吗?”
赚的远远没有花的多啊!
他妈妈的医药费,再加上他还欠着周辰然的钱,周辰然给他的钱他不到非必要情况绝对不会动,再加上他又欠上了任汀的钱,他目前的工资真的不太行。
余晟挖苦自己:“我怕是把我自己卖了也还不起吧。”
任汀闻言笑了笑说:“你要是把自己卖了,我买得起。”
余晟抬头,任汀:“吃饭吧。”
余晟:“哦。”
他也就嘴上说说,顺带添油加醋夸张一下,但心底也在衡量,大概这就是他和任汀最大的跨度。
余晟抬眼打量桌前的男人,又看看自己,相比之下,任汀连吃饭都很优雅,仿佛浑然天成,举手投足之间都令人非常舒适,能看得出来,他这样的人受过非常良好的教养。
而自己,则随便多了。他们气质完全不同,也就意味着生活水平不相同,在任汀打理公司在大学教书的同时,他才在外面送外卖做服务员打工,他那句玩笑话并不单单是开玩笑,也更多是一些对于这些事情的感慨。
有好吃的总归是好事,抛开其他的不说,每顿饭余晟吃的还是很开心的。
吃完饭二人开车路过一个广场,余晟朝着那边多看了几眼,任汀问:“要不要去走一走?”
左右接下来也没事,余晟点头,把车停好,两个人往广场走去。
现在是晚上,广场上的人比较多,有大爷大妈一起跳广场舞的,还有小孩子聚集在一起玩闹的场地,余晟往里走,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滑板绊住脚,好在任汀拉了他一把。
余晟惊魂未定:“谢谢。”
任汀:“不客气。”
玩滑板的人也是年轻人,看着似乎比余晟还小,他说:“对不起啊,没事吧?”
余晟摇头,他往另一边走,那边不远处是一棵大树,树周围贴了瓷砖专门做成给人休息的地方,眼下那里就有不少的人坐着。
余晟跟着坐过去,看眼前一派热闹的画面,他们这里格外安静,不过也很惬意。
夜晚的灯光星星点点,没有白天照射那么强烈,站在灯光下,也能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余晟:“我小的时候,晚上的时候我妈就特别喜欢带我下楼。”
他望着眼前的热闹开口,没等任汀回话继续说:“有时候混在里面一起跳舞,有时候就让我自己玩,她在一旁看着我。那个时候感觉很快乐。”
就是一直记得当时的悠然惬意,等到今日来了这里,还是能够记得住当时的感受。
太过深刻,所以望向这一片陌生的环境目光也很柔和,余晟说:“我们小区那边也有,不过没这么热闹就是了。”
怀念起以前总是觉得温暖,还会带着点不可挽回的酸涩,苦味淡淡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本应该有起起伏伏,但在再次感受到习习晚风,望着偏暗的画面时还是觉得心底软软的。
这是他不可往复的童年。
肩头一沉,余晟偏头对上任汀的目光,任汀说:“要降温了,先披上。”
余晟有注意到任汀下车后手腕上搭着外套,没想到这件外套就是给他的,他没脱下外套起身说:“我们走吧。”
任汀点头,和他一起回去,上了车后,余晟又问:“教授,你的童年,是怎么样的?”
刚才他一直在说话,却是自顾自的,任汀其实一直在听,虽然没有开口,但余晟知道他都听进去了。
任汀:“我的童年。”
他顿了顿,目光柔和说:“和你差不多吧,就是多了条尾巴。”
余晟:“?”
他说:“什么叫做,多了条尾巴?”
任汀回应却是揉了揉他的头说:“以后想来直接说,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来。”
余晟被他揉的缩了缩脑袋:“不、不用了,太麻烦了。”
任汀:“不麻烦,我们的关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说。”
他嗓音淡淡,语气和他在讲台上如出一辙,带着一丝严肃和认真,余晟听了呆了呆,随后窝到副驾驶上,也没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任汀不在开玩笑,但这句话背后的东西,余晟不敢多想。
随着生活彻底步入正规,余晟也渐渐摆脱了最开始选择兼职时候的迷茫。外卖单子越接越多,也跑的越勤快,小电驴学了那么久,终于有点起色,余晟渐渐地能够骑车上路。
几乎所有的休息时间他都用来工作,他想过了,其实现在再焦虑也没什么办法,他只能尽力赚更多的钱,除此之外,其他一切的恐慌都是虚的。
只有转到足够多的钱,余晟才能够有底气。
不过外卖员的工作总是辛苦点,他在超市打完工就去送外卖,原先的那辆汽车被他搁置在停车场,已经学会了电驴,权衡之下他就先不开这辆车。
虽然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