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周六早晨。
郑松的工作室是他的老师创办的, 郑松毕业后加入,成了工作室里少有的年轻杰出咨询师。他工作繁忙,蓝城是首都, 人口密集, 无论是学生还是成年人面临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心理治疗举足轻重。
早在和温惠结婚后。郑松便空出周六的时间, 用于休假在家和妻子交流情感。
得益于昨天晚上的相处——温惠如愿地窝在郑松的怀里睡了一整夜,她没有再做那场古怪的噩梦, 因此睡得很舒服。
她早早地起床,准备给休息的丈夫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再询问他白天的安排。结婚后,郑松一周六天都在工作, 休息一天还要和温惠回婆婆家,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
她六点起床, 把清理干净的母鸡处理好, 用炖盅煮着。厨房弥漫着鸡汤醇厚浓香的味道。郑松这几日脸色差劲, 她得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流理台干净整洁, 瓷白的大理石映照出女主人的身影。
她穿一件纯色的紧身短袖, 勾勒出姣好的曲线,浅色的牛仔裤。系着嫩粉色的围裙。腰间的系带往内一收,突出纤细的腰肢,胯部靠着流理台的边缘,挽起垂落的碎发到耳后。露出一张清淡温和的面容。
她举着手机, 专注地挑选附近的商场。
商场新开了一家养生餐馆,主打的是中草药和美食的结合。郑松的工作极耗精神, 可以到餐馆尝试尝试。
把它列入周六的计划。眼看时间将近八点钟, 温惠回到卧室。
晚上精神奕奕的丈夫, 天亮的时候反倒显得精神萎靡——温惠什么都没有做, 两人只是抱着睡觉。她睡眠浅,半夜醒来,撞进“郑松”温柔的眼神中,像一汪柔软的湖水将她包裹。那时候的他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清晨躺在被窝里,仿佛熬了一整个大夜被抽掉全部的精气。
温惠坐在床面,弯底身子,凑到睡眼惺忪的郑松面前,低声:“昨晚上那么精神,早晨起不来了吧。幸亏今天不上班,我做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郑松迷茫地睁大眼睛,妻子温柔的面庞近在咫尺,浅浅的呼吸裹着浓郁的茉莉花香,他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完全想不起来,总觉得自己仿佛陷在一团猩红色的血肉中,那团血肉几乎将他窒息。
“......我再睡一觉。你先吃吧。”郑松嗓音沙哑。
温惠用手试他的温度:“温度正好呀。”她又低头,用额头触碰他的额头,郑松微微偏头,温惠凑近他:“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郑松觉得自己没事,这点小毛病犯不着到医院。
“我要睡觉,让我安静一会儿行吗?”
温惠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好一会儿,说了声好,咬着唇离开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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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惠没心情吃饭,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内衣裤泡在盆里清洗,收拾到将近中午,郑松起床,温惠把鸡汤重新热好,两人吃完早午餐。
温惠整理好餐桌,郑松抱着电脑坐在沙发,她端了杯热水递到他面前。
阳台养着两盆茉莉花,白色的小花绽放,满屋都是茉莉的香气。温惠刚坐到沙发上,浓郁的花香便瞬间夺取郑松的呼吸,她就像一枝盛开的鲜花,无论是面貌还是性格,赏心悦目,郑松关掉电脑,搂住妻子。
“抱歉。我刚醒来不太舒服,凶了你。原谅我好吗?”
温惠顺势靠在他怀里。
“你到底怎么了嘛,脸色很差。”
郑松捏捏眉心,嗅着妻子的香气,把脸埋进她的肩窝:“最近事情很多,有点累。对了,昨天你陪爸妈到医院检查,爸爸身体怎么样?”
温惠跟他仔细说了一遍。
郑松说:“惠惠。平时代我多到爸妈那里陪着。他们就我一个孩子,我工作忙,只好辛苦你了。”
温惠眉眼低垂,绞着手指。
郑松皱眉,语气有些躁:“我妈就是那个性格,她年纪大,有些想法确实很难为你。但我们是小辈,平时听着、附和着就行,别跟妈闹矛盾。你听话。”
温惠说:“好啦。我知道了。我能跟妈妈闹什么矛盾啊,她是为了我们好。”
郑松满意地摸摸她的头发。
温惠起身,试探地说:“家里没有水果了。我想去超市,你要去吗?”
郑松打开电脑:“有工作。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别坐公交车,最近出事多。”他的注意力已经被电脑弹出的文件吸引,他继续说:“到了超市给我发条信息。”
温惠应下。
超市里的蔬菜水果很新鲜。虽然蓝城市外正在遭受着未知病毒的折磨,但蓝城市内有一套完整的食物结构,从粮食水果的种植到培育,蓝城市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温惠结完账。
超市推车里盛满食品,温惠把它们分门别类,装了两个袋子,推着车子顺着人潮走向超市门口。
温惠没有到家门口的小超市购物,而是打车来到本市种类丰富的特意为精英人士提供服务的超市。偌大的超市只有零星几人,温惠在心底盘算着还需要购买什么东西,脚步忽然一顿。
砰砰砰——
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