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痢刘拿着官府批文,才会如此嚣张,三句口中不离‘差爷’……
这就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可癞痢刘忘了,这是什么时候——若是太平时节,的确如此,可现在么,官军一败再败,太平贼都快来了,城中乱象丛生……
纵使方锐只是一个入品武者,也敢教他做人!
“哈哈!”
癞痢刘见方锐和煦地笑着,放下了拦着他的手,更是猖狂得意:“我就说吧?你不敢动手!”
“否则,就是对抗官差,对抗朝廷,全家……”
他,癞痢刘,如今出息了,是差爷!在这般的普通胡同,根本不带怕的!
可癞痢刘话还没说完。
咔!
方锐一把掐住了癞痢刘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你竟敢对我动手?!刁民……”癞痢刘满面涨红,呜咽道。
“刁民?这话从一个地痞流氓嘴中说出,可真是……讽刺!”
方锐如看小丑一般,掐着癞痢刘脖子的手一转,一掌按在对方胸口。
砰!
癞痢刘胸膛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整个人向后倒飞,穿过大门,余势不减,扑通一声跌落在院子中。
“娘、三姐姐,我去去就回,并不走远……放心,没事的。”
方锐交代一声,大步追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
癞痢刘挣扎坐起,剧烈咳嗽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碎了,口中吐着淤血,满面惊恐地看向方锐:“你、你……不要过来……饶命……”
他终于冷静下来,知道怕了。
客观来说,癞痢刘身为一个地痞流氓,能生存至今,还是有智慧的,只不过是作为地痞流氓的智慧,而不是当官差的!
以往,他也曾被官差吓唬、威胁,羡慕官差的威风,压抑久了,一朝成为所谓的‘差爷’,负面情绪反弹爆发,表现出来,就是:猖狂、小人得志。
癞痢刘以为:这身官皮无比强大,能护住他,可他错了,大错特错!
这一错,付出的代价就是命!
“自作孽,不可活。何必多言?!”
方锐神色冷淡,身形一闪,来到已是重伤垂死的癞痢刘身前,一掌拍在对方脑门,砰地一声,头颅应声凹陷,鲜血迸溅。
他拎着这人尸体,如拎小鸡仔般,大步出门。
走出几十米后,对着胡同墙壁另一边,奋力一扔!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自有人洗地。
返回。
方薛氏迎上来,忧切问道:“锐哥儿,那人自称什么‘差爷’,这般杀了,不会有事吧?”
“癞痢刘算什么官差?!”
方锐摇头笑道:“不过一个县衙临时雇佣的地痞流氓罢了,在这个时局,死上这般一个人,不会有人在乎的……娘,您就放心吧!”
“是啊,阿婶,今天那个癞痢刘来过了吗?咱们没看到,那就是没来!”三娘子跟着道。
“三姐姐的话有理。”
方锐没想到,三娘子还有这般腹黑的一面。
“那就好!”方薛氏听闻两人如此说,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锐哥儿,癞痢刘死了,这边胡同的拉壮丁任务没有完成,官府会不会再派人来?咱们虽然不怕,可终归也是麻烦吧?”
三娘子建议道:“要不,还是去别处院子,躲上一躲?”
“也好。”
方锐想了下,答应下来:“此事,宜急不宜缓……娘、三姐姐,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咱们稍后就走,去甜水井胡同那边!”
三娘子说的不错,如癞痢刘这般烦人的‘差爷’一波波来,他即使不怕,也嫌麻烦。
而去了甜水井胡同那边,有江平安照应,倒是不用担心这种事情。
‘再者,这边柳树胡同,邻居都对我太过熟悉,遇到事情,我也不好肆意出手……’
纵然那些邻居没那个眼力,分辨不出方锐的真正实力,可终究也是些许隐患。
相反,甜水井胡同那边,邻居都不认识,他反倒可以放开手脚一些。
‘还有就是:我家这一离开,癞痢刘一事可能的手尾,就彻底斩干净了。’
即使有人可能怀疑到方锐身上,在这个时局,也不会大费周章,去寻找一家已经离开的人。
匆匆收拾好东西。
方薛氏、三娘子,除了带一些自己和两个小丫头的随身衣服,也就是猪板油、鸡蛋、黄豆、腊肉等一些紧俏东西,以及药材等物,一共收拢了两三百斤。
至于日常用品,主粮麦糠、高粱面之类?
那边甜水井胡同院子,三娘子准备的都有,也不必麻烦地带过去。
“还有这么多粮食、药材哩!”方薛氏心疼道。
“放心,娘,这些东西放在地窖里,外面我布置下,没人拿得走的。”
地窖还剩下八九百斤粮食,大半是麦糠,小部分是棒子面、高粱面,为数不多的白面,自然是带走了。
待拿了东西从地窖出去,方锐找些干草将入口掩盖,又搬来前些日子特意寻来的一些大块巨石,在外面堆成假山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