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尔反尔,但要是继续捐,后期宗室若是从朝堂上知晓钱粮捐够了,她还组织他们捐的话,她们很有可能会厌烦她这个皇后。
别看都是些宗亲,烦起来给她使点绊子,她这个皇帝青梅竹马的皇后,地位一样能被动摇。
“还是要捐的。”陈烈酒放下茶杯,与皇后细细说道,“眼下钱粮是暂且不需要了,但还需要地,京郊周围的地。”
“地?”沈知鸢被陈烈酒给蒙了,这闹灾最缺的不就是钱粮么,怎么说起地的事来了?
“不管钱粮够不够,”别人是走一步看三步,陈烈酒习惯了走一步看十步,“这遭了灾,还是离京城最近的盛北遭了灾,灾民们都会选择往京城逃难,这是无法避免。”
皇后点头,确实,别说是盛北了,就说是陈烈酒他们昌南遭了灾,灾民们要是有选择的话,都会往京都跑。
只有在天子脚下才是最安全的。
“大批量的灾民涌入京城已是既定事实,”陈烈酒给皇后分析,“京城里的房源和地都紧缺,想要安置灾民并不容易,而且把这么多灾民放进京,也会让京都的百姓惶恐不安。”
沈知鸢有点揣测到陈烈酒的意图了:“所以?”
“所以,最好是在京郊城外单独划块地,安置这些灾民最好了。”陈烈酒笑,“这样也能让京郊周围的百姓安定。”
刚遭了灾又跋山涉水来到京城的百姓,心里肯定都是脆弱和崩溃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有个不妥,很容易做出一点不太理智的事。
与其等他们到时再做准备,还不如现在就准备起来。
“可是这么多人光有地也不行吧?”沈知鸢蹙眉,“还得筹措银两修房子才行吧。”这花费一下又起来了。
“娘娘放心,只要娘娘能够劝说宗室将手头上的一些不太能够用到的地捐出来,”陈烈酒向皇后保证,“烈酒保证这修房子的银两不用娘娘出,还能娘娘手里多一份产业。”
“产业?”沈知鸢惊了惊,“这还能挣钱!”
“当然,”陈烈酒生意人,看到皇后,他觉得要不把这个缙朝的最尊贵的女人拉下水一块合作,他都对不起他今天进宫来面见她,“这人力物力都是一种财力,逃难而来的灾民,只要不把他们看成是累赘,安排妥当了,也能像种地一样,源源不断地给我们产生收入。”
陈烈酒没有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几百万的灾民,到时候逃难来京都的至少都不会低于二十万灾民。
这么多灾民,朝廷就算是分摊到京郊各乡各村,也依然没有什么地给灾民们种了啊。
京郊周围好的土地都交王孙贵族给圈起来做庄子的庄子,开牧场的开牧场,京郊周围的百姓自己种地都困难了。
要还让这么多灾民去种地,到时候京郊的百姓和灾民种出来的吃食不够吃,一样会发生大乱子。
不如让他们去干点别的创收。
也能把王孙贵族从圈地赚钱的注意力,转移到产业的重心上去。
沈知鸢彻底被陈烈酒这个哥儿说的话给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这还是个哥儿吗?这分明就是一只翱翔九天的凤!
不涅槃也璀璨。
下了朝,许怀谦回了翰林院,这天天进宫伴驾的,他好久没有回翰林院了。
“你小子,就会给我翰林院找事!”韶雪风对许怀谦这个只是救个灾都能给翰林院找出一堆事来的许怀谦无语得很,他怎么就这么能。
那么多广告又要劳累他这把老骨头写文章了。
“韶大人放心,”对于韶雪风口是心非地埋怨,许怀谦笑,“这次不让韶大人操劳了。”
“不用我?”韶雪风被许怀谦的话给惊到了,“不用我,那捐了十万两银子,五十万石粮食的江南米行能善罢甘休?”
许怀谦肯定地点头:“能!”
邸报和科举书不一样,科举书是要让读书人学习的,所以让翰林院的有才之士写没问题,可邸报是要给普通人,平民百姓看的,因此写得越通俗越简单就好,因此就用不上韶大人这种大能了。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韶雪风见许怀谦神情不似作假,好好给他说,“人家出了这么多银子,你这广告要是没给人家打好,是要出事的。”
“我自然是考虑好了的。”许怀谦无比肯定,要是把邸报写得文绉绉的,普通百姓都听不懂,那才是一大损失呢。
韶雪风摸不透许怀谦这个有七窍玲珑心的状元,一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见他真的不用自己,郁闷地走了。
不用他写文章也行,索性翰林院里的其他状元、榜眼、探花也不差,只要他们肯用心打磨,这个天下商行打的广告也差不到哪儿去。
结果,许怀谦回了翰林院,连这些状元探花也没有找,直接找了翰林院里文采最不好的,平日里只在翰林院里负责整理、抄书,毫不起眼的笔帖式们。
别说是翰林院里身为编修、检讨的榜眼探花们了,就连笔帖式们自己都傻了傻眼。
“这、这、许大人,不行的啊!”笔帖式们被许怀谦委以写邸报广告的笔帖式们全都表示自己搞不定的,“我们写出来的东西,哪能入得了您和外面那些商人们的眼,你还是找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