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打扫得干净, 空气弥漫着股消毒水的气味。
床正对着有个小型阳台。
落地窗外夜色浓重，不见半点灯火。
已经很晚了。
“睡哪边？”闫骁问章易温。
“先放开。”章易温晃晃胳膊。
“躲什么？”
“没躲。”
“......”
“......”
闫骁慢吞吞松开他：“休息吧。”
许久未好好休息，躺到床上后章易温的眼皮发沉。
他睡眠一向浅，稍有响动就会被吵醒, 所以手再次被抓住的时候, 睡意彻底消失了。
他们一左一右睡在床的边缘，闫骁偏偏要越线。
“他们带你去了哪里？”闫骁问。
章易温懒得抬胳膊, 也懒得掀眼皮, 更懒得回答, 干脆装睡。
闫骁侧身在黑暗中等待，又将章易温的轮廓描摹一遍, 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脸颊被温热的手掌触碰到的时候, 章易温忍无可忍, 一把抓住乱动的胳膊。
“不装了？”
“研究所。听你的, 找了林教授帮忙。”为了防止对方乱摸，章易温抓着手没放开, “还有什么想问的，苏教授一次问清楚。”
闫骁任由他拉着：“机器人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章易温：“嗯，院长儿子干的。”
闫骁隐约记得物理系有这么个人, 似乎是个身材娇小的Omage。
“修黎, 对这人有印象吗？”章易温问。
“只记得名字。”
这个回答让章易温度心情颇好，被打扰休息滋生的烦躁也一并消除，他将知道的全盘托出：“修黎对自己的教授爱而不得, 精神变得错乱, 到处咬人。”
闫骁沉默。
“他大约是发现我们之间的不正常关系, 才从中作梗, 企图让我离开。你身边这种疯狂追求者一定不在少数, 该想个解决办法？”
闫骁：“结婚戒指看来没用，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公开伴侣身份，不知你是否介意？”
公开之后，章易温可就没地方躲了。
这一问无疑让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勉强。我会留心身边的人，以后明确拒绝。”闫骁又道。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章易温心里不是滋味，无意识捏了捏握着的手：“我会帮你。还有，下次别替我挡了。”
被子摩擦的窸窣声响起，闫骁侧身枕到了章易恩枕头上。
“你受刺激了吗，苏铂锡？”章易温对他突然的亲近不自在。
闫骁在黑暗中盯着他：“大概吧。”
章易温放开手中胳膊：“你也放手，我要休息。”
“嗯。”却没有动作。
“......”章易温把手抽出来，直接转身背对他，眼不见为净。
“Omage保护协会最近会上门普查。”闫骁的鼻息全喷在章易温后颈处，勾得他脖子痒。
章易温迫不得已转身，暗中对上闫骁发亮的眼睛：“我会乖乖配合，你能不能回自己的床。”
闫骁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的腿不知何时碰到一起，布料阻挡不了体温。
章易温闭了闭眼：“我会压到你的伤。”
闫骁胳膊绕到章易温后腰，把他圈到怀里：“我不介意。”
“......”
“别乱动，困了就睡。”闫骁胳膊稳稳将他固定在怀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