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易温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自控力的人, 从小生存环境和经历练就了他的理性。
尽管是个劣质Omage,尽管发情期不稳定,他靠自己的意志一次次挺了过来。
抑制剂是辅助品, 帮他熬过了每段独自舔舐伤口的艰难时期。
遇到苏铂锡之前他一直都在循环这样的生活。
可抑制剂终究不是解药, 转眼成了吞噬他的毒品。
而他又被一种新的“病毒”侵蚀了神经。
跑来办公室的路上,他大脑中想的全是苏铂锡。
想念对方尖锐的牙齿,想念腺体被触碰的感觉。
不, 不只是触碰,最好是撕咬, 流血结痂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止痒。
长年混迹在灰暗地带, 他的思想早已被沾染, 这一刻的他更像被恶魔附身的傀儡。清醒时擅自定下的戒规在私欲面前原来这样不堪,这样脆弱。
将自己困在黑暗中后,他咬着虎口, 企图将对方的脸从大脑里清除出去, 恢复即将崩塌的理智。可时间总是这般磨人,明明身处极大的空间,他却感觉喘不过气, 身体不听使唤。心里的欲望长出刺,不断蔓延,疯长,刺穿他的皮肤,逼停他的心脏, 让他遍体凌伤。
果然, 有的“毒药”一旦尝试就戒不掉了, 脖子早已被扯上链条跟那无法逃避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他如今觉得, 那个试图寻找新药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牙齿将手上皮肤扎破,血腥味弥漫在口腔。
终端随着摇摆不定的心被拨来拨去,又被紧紧攥到手里。
最终,唯一能解救他的人还是被喊了过来。
豺狼、猎豹、雄狮谁会像他这般沉浸在无尽海中?
虽不想,他只能接受自己Omage的身份。
闫骁知道章易温喜欢被扶着脖子轻捻喉结。
果不其然,对方克制许久的声音因这个简单的动作尽数呼出。
手腕突然被握住,接着闫骁耳边响起句:“不,够。”
现在环境不方便,闫骁本想暂时解决问题,剩下的回家再说。
看来,结果并不理想。
“能不能咬得狠一点。”章易温再次提醒,语气沉重。
闫骁松口,拉开两人的距离,探了探章易温额头。
一片滚烫。
“烧糊涂了?”
章易温揪住闫骁前襟,将他拉近:“没有。”
“刚才去了哪里?”
章易温握紧拳头:“打架。”
闫骁:“……赢了吗?”
“赢了。”他暂时放开闫骁,在黑暗中扯开自己衣领,又抓起闫骁垂在一旁的手放脖子上,哑声催促,“信守诺言,这点儿糊弄不到我。”
闫骁拇指抵在他喉结上压了压,警告:“章易温同学,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章易温一愣,喉结上下滚动。
环境太黑,他又不清醒,被这么一提才察觉屋里信息素确实有些厚,对Alpha不可能没有影响。
章易温没有放开闫骁手腕,顺从地问:“你想我怎么做?”
闫骁被信息素裹挟,口干舌燥:“放开。”
章易温慢吞吞放手。
“起来。“
章易温扶着椅子靠背慢慢站起来。
闫骁去倒水。
章易温又突然从身后抓住他胳膊:“不准开灯。”
“嗯。”
得到回应,那双手才放开。
闫骁喝完水,又倒了一杯递到章易温嘴边。
章易温咬着杯子喝了几口,不小心呛得直咳嗽。
闫骁放下杯子,边帮他顺气边问:“痒吗?”
“痒。”
章易温突然被一股大力扯到刚才的椅子上。
紧接着衣领被拉开。
屋里本就模糊,闫骁站在章易温面前给他徒增了份压迫感。
闫骁弯身到他耳边,呼吸喷在腺体上,换来章易温一阵颤抖。
“只有这时候才会坦诚。”
蛊惑的语气让章易温红了耳朵,别扭地转开脑袋。
闫骁借姿势咬了下去。
这次明显跟上次不同,猛烈的电流从腺体蔓延到全身,章易温的泪水瞬间滑落眼眶。
这一刻,他大脑空白,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得抬起颤颤巍巍的胳膊圈住了面前的脖子。
信息素在空气里横冲直撞,无声打在厚重的窗帘和紧闭的门上。
屋内的热潮一层掀起一层,很久才无声归于平静。
······
章易温离开训练场后,贝拉和伯莉就一直在找他。
起初,她们以为派恩伤害了章易温,再三逼问下得到的都是否定回答,于是马不停蹄过来找本人。
“他不回消息。”伯莉看着终端,“学院这么大,去哪儿找啊?”
“他平时都去哪里,有印象吗?”贝拉问。
“没有。这么一看我们对他了解太少,哪里像是一个团队的人。”伯莉自责。
贝拉弹弹她脑门:“沮丧什么,有的是机会,从下次见面开始,好好了解他吧。”
伯莉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