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樱又是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田有福有些可惜,却也没多劝。他早看出来了,王樱这丫头结了婚之后,是越来越有主意了。等闲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所以空出来的这个名额就成了一个悬在大家心里的一颗苹果。
这个名额是可以给到知青的,并不会要求说一定要社员。
白玲心焦的厉害,她哪个都想要。工农兵大学很好,小学老师也不错。
她两个都想要,却也知道自己竞争哪个都很难。
小学老师要看知识水平,她虽然觉得自己可以,但在知青里面,单论文化水平她并不是顶尖。她是读到初中毕业,可知青里面光是高中毕业都好几个呢!还有一两个据说在学校时候经常给报社写文章的,这段时间也很踊跃的给吴桂花投稿。
她胜算不大。
工农兵大学就更不用说了,白玲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是不算好。
这个名额是要大队干部一起投票表决的,偏她已经得罪了吴桂花,跟编外的赤脚大夫王樱的关系也不好。
还有江磊,自从上次收麦时候白玲落了他的面子,江磊几乎是无缝切换到了对白玲的愤恨里。看见白玲就冷冷的,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了。
江磊可是住过会计家的,白玲烦躁的厉害,生怕江磊跟老会计说了自己什么不是。
这么一算,白玲觉得自己能争取的票数也少的可怜。
白玲机械的咬着指甲,眼睛滴溜溜的转。
麦收之后这段时间,她都是苦过来的,人黑了两分,连腰都瘦了不少。不过好在有了些进展,于鹏程已经跟她进展到朋友以上的关系了,就差临门一脚确定关系。
白玲有心找找门路,最好肯定还是工农兵大学,读完出来就能有个工作,哪怕不回城,她也能在这里的公社找个体面的公家饭碗。
小学老师白玲也打算两手都抓,万一工农兵大学去不了,至少还有个保底的。
她这样打算,一扭身就去找了于鹏程。
于鹏程倒是两样都没心思,他最近有个小秘密,谁也没有告诉,心里正在焦灼。
看到白玲过来,于鹏程收起家里寄来的信,跟白玲聊起天来。
白玲没说两句,就扯到了大学名额和小学老师的事情上。
“鹏程,我是觉得我身体不算很好,就算是下工也比不上大家。如果我能上个工农兵大学就好了,到时候读完回来就能安排一个工作,到时候……咱们两个也能……”
白玲故作羞涩,把话头递给于鹏程。
于鹏程却皱着眉头说道:“白知青,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咱们下乡来是建设农村的,下地当然苦,就因为苦,我们才更要面对!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我们生活在太平岁月,已经很好了。如果不能吃下这个苦,那去到哪里都是逃跑……”
白玲最近是越来越烦于鹏程,这人的大道理总是讲不完。
什么苦累都是磨炼,真当是磨炼,他干嘛三五不时就去打牙祭?他怎么不好好的工作别摸鱼?
真是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白玲被于鹏程说了一通,连本来想要借点钱去走门路的话都没说出口。
白玲估计自己要是说出口,于鹏程能一直叨叨叨,叨到她耳朵起茧子。
白玲愁死了,出门就看见江磊正抱着衣服出去洗。
她赶紧凑上去:“江知青,需要我帮忙吗?”
于鹏程指不上,她总得想办法呀。
江磊看见她也没个好脸:“不用。”
白玲跟着江磊小跑了一下:“江知青,我有话跟你说!”
她顾不上别的了,反正是拉着一个算一个吧!
她知道江磊没钱,但是她也知道江磊这人有个长处,就是数学好。
上学的时候,江磊别的科目能考个十几分,唯有数学,每次都是高分。
白玲想叫江磊给她补补数学。语文竞争激烈,数学还有点希望。
偏她偏科严重,跟江磊正好是反过来。数学是一塌糊涂,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江磊身上了。
江磊跟没听见一样,端着自己的盆就走。任凭白玲说了一箩筐好话,就是不松口。
白玲气急,口不择言:“江磊,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不就是我拒绝了你吗?你至于这么小心眼?”
江磊冷笑一声:“话不用说的那么好听,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做事了才来找我?要是你现在好好的,你肯定会说你只把我当哥哥……你装什么装!”
白玲第一次被江磊这么下面子,有些气恼:“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不就是因为我不跟你在一起才报复我吗?不然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补习?还不就是怀恨在心!江磊,你就不能学学于鹏程?胸怀宽广一点吗?做什么要这样计较?”
白玲看似生气,但心眼一点没丢,她故意跟江磊说起于鹏程,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希望江磊跟于鹏程争起来,不争,怎么去显得自己金贵?
这段时间江磊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都不来纠缠她了。如果江磊来纠缠她,只怕她早就把于鹏程拿下了。
男人都一个样,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