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刚开始施针的时候,得温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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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完针,刘今苡洗手消毒。
“回去吧,明天再继续。”
樊三看着刘今苡白皙干净的手指,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他说,“好的,大小姐。”
刘今苡觉得自己刚才扎针的穴位不够准。
看来,老师的意见是对的。
作为一个医者,就是该多施针。
多施针,才能积累足够多经验。
第二天,刘今苡一大早就和樊三去了宁嗔的诊所。
他们到的时候,宁嗔正在看隔壁的大老爷打太极。
见她来了,宁嗔这才慢慢地往诊所里走去。
他不忘关心学生的医术情况。
“怎么样?开始练手了吗?”
刘今苡嗯了一声。
宁嗔满意道,“多实践才能进步。”
走进去之后,宁嗔朝角落里的狗子努了努嘴,“喏,这里也有一个可以给你练手的。”
刘今苡观察了一番狗子的状态,说,“面瘫的状况有好转。”
宁嗔在位置上坐下,惬意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他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说,“面瘫的情况确实好了不少,但是新问题又来了。”
刘今苡看向自己的老师,“什么问题?”
狗子看着挺活泼的啊,看着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宁嗔说,“它欺负隔壁的小黄。”
怕刘今苡不理解,他很快又加了一句,“哦,小黄是母狗。”
刘今苡:……
宁嗔放下茶杯,说,“要不你把它给阉了吧。”
阉了吧……
了吧……
吧……
狗子可能是听到了这几个字,可怜巴巴地呜咽起来。
一旁的樊三也愣住了。
宁嗔摇头说,“隔壁的小黄都七,八岁了,真是作孽啊。小黄要是怀孕了,它这是要直接把小黄送走吧?”
狗的寿命不长。
七,八岁,已经算是高龄了。
宁嗔一脸不以为意道,“所以,干脆就绝了它这个念想吧。”
刘今苡听完,一时没有说话。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的母亲在她十岁那年生了重病。
在母亲生命垂危之际,母亲让父亲发誓,这辈子都只能有她一个女儿。
他不能再让姨太太们怀孕。
谁都不能动摇她大小姐的地位。
父亲答应了。
但是口头的答应有什么用呢?
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意外?
那些姨太太们都不缺心机和手段,也许哪个就使出计谋进而怀上儿子了呢?大帅作为一个男人,难道真的会不喜欢儿子吗?
母亲不信任他的保证。
这时候,老师利用父亲对母亲的愧疚,给他施针,让他暂时没有了让人怀孕的能力。
说是暂时,其实和永远也差不多了。
因为宁嗔不可能再帮他恢复。
后来,父亲也没提过恢复的事。母亲在世的时候,他没有好好对她,在她去世后,他也许是想要兑现他的诺言吧,他具体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
总之,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帅府就一直都只有她一个大小姐。
过了好一会儿,刘今苡才从回忆里抽出身来。
她说,“要不就不阉了,就只绝了它的生育能力吧。”
宁嗔想了下,说,“也行。你来,老师在一旁看着。”
“好。”
刘今苡给狗子施针的时候,宁嗔就在一旁指点她。
一旁的樊三只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针灸,居然这么神奇的吗?
还能这样?
这只狗子说幸运,那肯定不幸运。谁让它欺负小黄被宁嗔看到了呢?
但说它不幸到极点,那也没有。
至少它没有被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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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狗子的事情之后,刘今苡也累了。
她今天又是给狗子绝育,又是给狗子治疗面瘫的。
这么一趟下来,她出了不少力气。狗子也已经累得睡着了。
它压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比起后世的猫猫狗狗,它已经足够幸运,至少铃铛还在。
刘今苡跟老师告别,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
宁嗔也没留她。
他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今苡,你也知道了,针灸是个辛苦活,以后啊,你就跟老师一样,一天不用接太多病人。病人是看不完的,我们要细水长流。要是累到自己,那才是得不偿失。”
刘今苡觉得宁嗔的话很对,她捏了捏有些酸涩的肩膀,点头说,“我知道了,老师。”
以后,她一天就看两人病人。
再多,她自己就要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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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刘今苡还在车上复盘刚才学到的知识。刚才给狗子施针,她积累了不少的经验,这些经验,她需要消化,进而融会贯通。
经过百乐门门口的时候,刘今苡突然瞥见了一道略有些眼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