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们分手了。
——夏稚年,你干什么?!停车!
“砰!”
“夏稚年!”
嘈杂的声音涌进脑袋,耳边嗡嗡作响。
周围的光有些刺目, 隔着薄薄眼皮,隐隐有些逼仄的亮。
床上少年侧躺着, 被子盖到腰际,胳膊略显奇怪又自然的稍稍弯曲,松散搁在身前。
好像有人, 故意给他摆出了这么一副自然的姿态。
像一场舒适短暂的午间小憩。
随时都能睁眼醒来, 懒洋洋的伸个懒腰似的。
少年指尖微动,被过于明媚的阳光照着, 有些不适, 眼睫颤了颤, 缓慢睁开眼。
……这是怎么了。
怎么头这么疼啊。
夏稚年抬手按了按脑袋, 动作间,浑身僵硬酸软, 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 勉强撑着胳膊坐起身。
窗帘大大拉开, 阳光倾泻一地, 照在地板上, 反射出的光有些刺眼。
夏稚年眯了眯眼,看清周围环境……
这是城郊别墅。
……城郊别墅?!
卧槽卧槽卧槽?!
他没回去?!
夏稚年终于想起什么, 睁大眼,心脏咯噔一下。
对, 晏辞不要命的开着车往他那边冲, 他临时改方向了。
不过好像还是撞上了。
……晏辞呢?
“叮铃铃。”
“叮铃铃铃铃——”
手腕上一点清脆的动静传来, 夏稚年低头看清,发现是个黑色手链,挂着个同色的金属铃铛。
稍一低头,什么东西从颈侧扫过。
他下意识一把抓过,力气稍重,头皮跟着一阵刺刺的疼。
……头发?
他自己的头发?
长到肩膀的头发?!
“??!”
这什么情况?!
夏稚年有点懵逼。
动作间,手腕铃铛不停响动,清脆声音连绵不绝。
卧室门外,
晏辞刚刚走到门口,突兀的听见点声音。
一道等了许久,都没有响过的声音。
晏辞脚步倏地一顿,抬眼,墨色眸子里浓稠一片,指尖发紧。
这是……醒了?
他推门进去。
“吱呀”一声。
夏稚年应声抬眼,看过去的一瞬间却蓦地愣住,杏眼圆圆睁大。
门口男生身量挺括,不,或者不能叫男生。
……该叫男人。
熟悉的清隽眉眼,但个子更高,一身笔挺的手工西装,肩膀平直宽阔,脚上皮鞋踩出“咔哒”的几声动静,迈进门来。
缓慢低沉,带着几分幽幽寒意。
夏稚年:“??!”
……这、这是?!
夏稚年一脸懵逼,“晏咳咳,晏辞?你怎么……”
他像好久没说过话似的,嗓子有些干涩,咳了几声才找回节奏,歪歪脑袋,杏眼震惊的看过去。
晏辞站在门口没动,目光死死盯住床上坐着的少年,听见少年叫他。
良久,稍稍扯出个笑,异常温柔甜腻。
“睡醒了。”
他轻声道,眼底的幽色几乎能把人溺毙。
夏稚年不知怎么,平白打了个寒颤,想到车祸时候晏辞的疯劲,哆嗦一下,点点头。
“晏……哥哥,我、我……”
他莫名有点瘆得慌,尽量弯出个笑,“哥哥,你别、别生气。”
晏辞缓步走近,皮鞋踩着地面,发出一声声冰冷沉闷的动静。
夏稚年抖了一下,不可抑制的蜷起腿,往后挪了挪,张大眼望过去。
晏辞走到床边,瞧着和五年前全然没有变化的少年,目光贪婪的在他脸上滑动,最后落到那双睁开的杏眼上,盯着琥珀色的眸子。
像只潜伏着的,狠厉又疯狂的恶狼。
五年了。
五年了……
终于醒了。
晏辞眼底幽暗,唇角却弯起来,低低的笑了两声。
夏稚年:“?!!”
……我的天。
夏稚年几乎毛骨悚然,一种被野兽垂涎的紧绷感油然而生,眼睫颤了颤。
也对,晏辞发现车祸的事情,肯定会生气。
他放软声音,尽力缓和,“哥哥,我、我知道错了,你别、别生气,我——”
“有哪里不舒服么?”
晏辞斯斯文文的,嘴角带着笑,打断他话语。
指尖漫不经心扯开领带,骨节修长的手指勾着拉下来,松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
男生站在床前,挡住阳光,夏稚年顿了一下,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心脏砰砰作响,无端有些慌张。
指尖微蜷,摇摇头,声音很轻。
“没,就是……身上有点僵。”
晏辞轻笑两声,“没事那就好,放心,一会儿就不僵了。”
“?!!”
夏稚年怔了一瞬,紧跟着突兀睁大眼,男生上前,猝不及防扣着他肩膀,狠狠往下一压,力道大的可怕。
“唔晏……!!”
夏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