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医院先进医疗的福, 医生宣布鹤见稚久只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又可以是个活蹦乱跳的靓仔。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个柔弱到需要坐轮椅的伤患。
不过进医院如喝水一样家常便饭的鹤见稚久对此习以为常,趁着没有监护人的空档愉快的把轮椅推到医院门口, 准备轮椅飙车去。
结果还没开出几米远就发现被限速了。
然后转头就发现了双手插兜, 悠悠地走过来的周防尊。
飙车失败的鹤见稚久耷拉着不存在的耳朵, 安分地没有想着继续往外跑,而是老实地坐在轮椅上被推回去。
“这绝对是故意的。”
周防尊推着鹤见稚久在医院走廊上路过不少青色衣着的家伙们, 在看见那些青色氏族们惊讶的表情时也能明白自己推着的这家伙是偷跑出去的。
明明醒过来才不到三天, 但精力已经恢复得和以往一样高亢了。
而鹤见稚久还在振振有词, “我明明见过不限速的轮椅, 跑得飞快,简直卡其脱离太!”
“我猜是草薙哥,肯定是草薙哥,再不然就是十束哥!只有他们才会想到在这个方面。可恶!轮椅飙车也是很有趣的好吗!多好的机会, 我还想和八田一起竞赛的!”
“哈!轮椅和滑板竞赛。他一定会让给我,然后我就终于可以赢一盘了!”
推着他的周防尊叼着烟,但没有点燃,只是静静的聆听跳脱的年轻人在宣扬自己的跃跃欲试。
吠舞罗里有两个团宠,一个是小公主栉名安娜,安静的可爱女孩非常受到大家宠爱,另一个就是鹤见稚久, 少年的欢快活泼, 还有时不时和另一个捣蛋鬼十束多多良的恶作剧都是吠舞罗里欢笑和吵闹的源头。
但是, 那样的鹤见稚久为什么会和新生的第七王权者走到一起?
终于, 在回到病房的电梯里, 周防尊才开口说他自逮到鹤见稚久从医院潜逃的第一句话。
“下次有危险不要一个人去。”
吵吵闹闹的声音立刻就安静了。
周防尊看见少年抬起头, 鹤见稚久仰后,脖子靠在扶手上,也靠上了自己推着轮椅的手,指背上传来低温体感,柔顺的发丝接触手背,少年正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银灰色的眼瞳里略有惊惶,但却一点都不害怕自己被指出什么。
不理解和不信任对抱有不容于世理想的人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般平常的事情,鹤见稚久要做的不过也就是从这些没有尽头的情感中脱身,然后再投入到罪恶中去而已。
周防尊垂眸不语,鹤见稚久没有开口,两人使气氛就此静默了一秒。
最后还是周防尊一手将烟揣回口袋里,推了一下鹤见稚久的脑袋,“坐正,你伤到了脊柱。”
“噢。”鹤见稚久听话的坐好,但他不是个安分的人,又对痛觉感知不深,故此就算是伤口未愈也能上蹿下跳,让他老实待在椅子上实属是为难他了。
少年在轮椅上扭来扭去,好似一只野生小动物,即使被捡回家之后照顾得光鲜亮丽,但也依旧野性难驯。
“安娜没有一起来吗?”
“她在病房等你。”
躲开各路监视想溜出去的鹤见稚久没话说了,只能又“噢”了一句。
两人从电梯出来,又转进病房,淡淡的消毒液味涌入鼻腔,映入眼帘的是窗帘被风吹得飘舞,鹤见稚久眨了眨眼睛,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铃铛响。
不确定,再听听。
和周防尊一起来的栉名安娜小跑过来,拉着四处听听但就是找不到声源的鹤见稚久到了窗台旁边。
“在这里。”
“我给你带了铃铛,是礼物。”栉名安娜指了指挂在窗帘边上,串在风铃末尾的狐狸造型的铃铛,花纹的红色是安娜最喜欢的颜色,随风一起飘动的时候发出长串的轻响。好似这个年纪的鹤见稚久,时时刻刻都在焕发出精神满满的爽朗。
栉名安娜向鹤见稚久伸出手,抚上少年的耳朵。
“要听见。”
女孩的红瞳注视他,她看不见鹤见稚久的颜色,鹤见稚久排斥一切石板力量,仿佛是被刻意游离在权力之外的旁观者,但是栉名安娜一直都在尽力将她的朋友拉进到平凡的世界里来,她一直都很期望,鹤见稚久不会因为曾经的苦难堕入深渊。
“我听见了哦,清脆的声音,超级好听的。”鹤见稚久捉住栉名安娜的手,扑扇着眼睛欢快的提议道:“挂在我身上怎么样?这样我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啦!这可是小公主对我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别人都没有的待遇!”
栉名安娜抿唇一笑,淡淡的笑容很是让鹤见稚久惊喜。
他连忙扭头去看周防尊,叽叽喳喳宛如聚集在电线杆上和声吵闹的团雀:“尊哥快看!安娜笑了!”
被召唤的周防尊过来,伸出一只手把铃铛从风铃下摘下来,弯腰放到鹤见稚久手心。
微弱的冰凉触感在掌心惊起,滚落时的铃声随着青年低沉的嗓音一起传入耳中。
“要听见好的声音。”
不要被虚假的妄言蒙骗。
鹤见稚久一把将铃铛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