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大了?比她大七八岁,那就是三十八了?
其实也不算多大。
他辈分大,这才显得好像年纪大,其实把陆建时和他放一起比较比较,无论是轮廓还是身型,陆建时都有些太过松懈,比他差远了。
如果男人是一个抛物线,现在他正处于事业成就和年龄身材综合最优的年纪,如同一颗熟透的蜜果,等人采撷。
这样的男人,他竟然跑到德国来找她?
他到底怎么想的?有辈分差更刺激?
初挽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抛去了长辈的身份,把他看作一个纯粹的男性,她甚至开始好奇起来,他在她上方卖力耕耘时,会是什么样子,还能有眼下的寡淡冷漠吗?
他那双幽邃难懂的眼睛,会被欲望烧透吗?
初挽想得入神,想得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湿润的媚意。
猝不及防间,陆守俨躲开了她的视线。
初挽越发有了兴致,她笑看着他:“七叔,你是不是特意来给我做饭吃的?”
她的声音轻软,尾音微微上扬,那就是刻意的勾搭。
陆守俨自然明白她是故意的。
她是什么性子,他再明白不过。
一旦被她把控住局势,她必是得寸进尺。
不过他也没什么,只是淡声道:“吃饭吧,吃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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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兴致勃勃。
在这之前,她号称要找个男人,甚至还和易铁生谈过自己的想法,但其实根本不走心,只是为了找而找,为了生个孩子这种目的而找。
她对于和男人上床并没什么兴趣。
也许真如陆建时说的,她就像一块木头,没什么情趣。
不过现在,想到可以撩拨下陆守俨,她竟然充满期待。
她认真地洗了个澡,吹好头发后,裹着宽松的大睡衣,她揣了一包烟走到阳台上。
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
纤弱轻盈的雨丝洗涤着鲁尔河谷,美得仿佛一首摇曳在夜色中的诗。
初挽抽出一根烟来,倚着白色栏杆,看着远处的夜景,点燃了,缓缓地吸了一口。
烟草的气息在湿润的空气中格外入味。
一口清淡的烟自口中缓缓溢出,初挽再次想起陆守俨。
他这兴致,到底从何而来?
或者说,自己的兴致从何而来?
自己前夫亲叔叔的身份听着就比一般关系要刺激,所以格外勾人?
还是说,他太出挑,又太寡淡,如果能征服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褒奖或者证明?
证明男人和古玩一样,都是她可以轻易把控的?
她又想起小时候,那个她曾经搂着颈子偎依过的人。
童年那骤然失去的温暖呵护在她成人后再次对她散发出诱惑吗?
她正想着,便听到了敲门声。
秘书不会轻易打扰,保镖更是不会来这栋楼,所以只能是他了。
她开口道:“进来吧。”
她说出这话,过了大概三秒钟,门被推开了,她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清沉缓慢,有条不紊。
在这样一个潮湿的夜晚,这个男人潜入自己前侄媳妇的闺房,却依然能如此闲庭信步。
初挽慢吞吞地吸了一口,越发有些期待起来。
她可以清楚地捕捉到他的脚步,他走向阳台,走到了她身后。
她感知到身后男人距离她很近,他的胸口就以一厘米的距离轻擦着她的后背,她甚至可以捕捉到空气中那略显清冷的男性气息。
她没回头,眼神很淡地看着烟气飘散在夜色中,模糊了那湖水和山谷。
她开口问道:“七叔,你多高?”
陆守俨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早年从军时候,晨高一米八八点七,不过现在体检竟然高了,一米八九点六了。”
初挽笑:“你这么大了怎么会长高呢,肯定量得不准。”
两个人距离很近,陆守俨微垂首,声音喑哑:“挽挽多高?”
烫人的气息就在她的头顶,初挽道:“才不告诉你!”
陆守俨静默了片刻,低声道:“你以前是不是有点怕我?”
初挽:“那不叫怕,那是敬畏,尊重。”
陆守俨:“哦,那现在呢?你现在不敬畏尊重我了?”
初挽转身过去,倚靠在栏上,长发垂落间,眸中弥漫着湿润的风情。
陆守俨沉着眼,不动声色地看她。
初挽指尖夹着的香烟袅袅,烟草的气息在潮湿的秋雨中散开。
她眼神轻佻,笑望着陆守俨:“七叔,要想让我敬畏你尊重你,你是不是应该先离开我的房间?”
陆守俨静默地望着她。
初挽似笑非笑:“毕竟,天很晚了。”
陆守俨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从她手中接过来那根烟。
修长的指骨夹着那根烟,凑到鼻前闻了闻,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脸上:“你喜欢这个?什么味道?”
夜色朦胧,秋雨连绵,他的声音沉哑动人,像是大提琴低沉的音调轻轻擦过心间,带起绵长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