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微怔,疑惑地看着刀鹤兮。
刀鹤兮示意他们不用管了,那几个保镖都恭敬地颔首,之后退下了。
初挽无奈,深吸口气:“我找你一起吃顿饭,可真不容易。”
刀鹤兮微抿唇,神情也转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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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附近一家意大利餐厅,原因无它,这边人少,安静。
点了菜后,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以对。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初挽:“你最近忙什么呢?”
刀鹤兮:“没忙什么,对了,回头Maddocks会把瓷器给你。”
初挽:“我都说了,那件粉彩送给你了,这是我的好运气,我分给你了。”
刀鹤兮抬起眼来,看她一眼,才道:“我知道,我接受了,谢谢你的好意。”
之后,他才道:“不过我是想给你珐琅彩,你很想要那件珐琅彩吧?”
初挽:“嗯,这倒是,那你让Maddocks给我送过去吧,谢谢你。”
刀鹤兮:“那件珐琅彩,我问过了。”
初挽一听,顿时望向他。
刀鹤兮轻叹了声:“你知道,H.F虽然是我父亲创立的,不过一直以来他都藏在幕后,其实真正的打理人是William,这些年他手底下也招募并培养了一些干将,其中有一个,是一位华人,他姓梁,叫梁书农,他爷爷是宣统皇帝的师傅。”
初挽:“他爷爷是梁鼎新?”
刀鹤兮:“是。”
初挽便懂了。
梁鼎新是清朝进士,宣统皇帝溥仪的三位老师之一,是一名收藏家,家中颇有些收藏,这些传承下来,他的子孙后代自然对古玩也很有研究。
就初挽记得的,太爷爷曾经提过,后来清朝灭亡,梁家没落,太爷爷还曾经收到过梁家的一件汝窑。
据说他的孙子在太平洋战争爆发时,便变卖了最后的家产前往美国定居,依他孙子对国内古玩以及琉璃厂的了解,这些都不奇怪了。
而这位孙子离开中国时,花旗银行抢劫案还没开始,所以这实在是没法怀疑什么。
当下问道:“他就在H.F?”
刀鹤兮:“是,在H.F做掌柜,我少年时在店里跟着学,他偶尔也会给我讲一些中国的掌故和琉璃厂昔日见闻。”
初挽越发失望:“所以你知道的许多事,都是他教的。”
刀鹤兮:“大部分是我母亲教的,不过有些是他教的。”
他接着解释道:“那件永乐甜白,我大概知道以前的故事,他给我讲过,所以我看到后很感兴趣,便收了来,至于那件珐琅彩,我确实不知情,在H.F查了一圈,最后查到梁书农,确实是他无意中收到的,他也很好奇我怎么会问起这个。”
所以,两件和花旗银行案有关的瓷器,都先后出现在刀鹤兮身边,这一切可能真是巧合。
或者另一个解释是,因为有一个粱书农恰好对解放前琉璃厂熟悉,而琉璃厂流转着的知名瓷器他自然知道,也就感兴趣。
这两件一个曾经在北京上海古玩圈流转多次,一件和大名鼎鼎的宝熙有关,那个粱书农知道并不奇怪。
况且刀鹤兮父母的履历,之前陆守俨找人查过,确确实实查不出什么来。
其实上辈子,她也查过H.F,这家可能有些文物洗白方面的灰色区域——当然这也是许多文物公司都可能涉及的,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隔着餐桌,刀鹤兮沉默地看着她。
过了好久,久到服务员来上菜了,他的视线才缓慢地挪开,落在了旁边窗户上。
初挽:“晚上去我们家吃吧?正好建晨也在,我们可以凑一桌打牌了。”
刀鹤兮低声说:“不了,最近太忙了,过一段有时间再说吧。”
初挽道:“别这样嘛,你这是要和我割袍断义?”
刀鹤兮:“确实是很忙,最近也有些累,没什么心情。”
初挽:“好吧……”
刀鹤兮听她这语气,他很难得扯了下唇,勉强露出一丝称得上是笑的什么,低声安慰道:“别多想,等过去这一段,我忙完了,就过去,到时候给你们钓鱼吃。”
初挽:“嗯,好。”
刀鹤兮略抿了下唇,沉默地看着初挽。
初挽疑惑。
刀鹤兮好像有些犹豫,不过在片刻后,他终于道:“挽挽。”
初挽:“嗯?”
刀鹤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初挽:“当然了。”
刀鹤兮:“我看建晨也是这么叫你的。”
初挽解释道:“他从小这么叫的,你也知道,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他叫习惯了。虽然现在我比他大一辈,不过在国外嘛,也不太讲究这个,国外本来就直接叫名字,所以他就一直这么叫了。”
等回去后估计就不合适了,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刀鹤兮:“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亲近的称呼,是不能随便叫的。”
初挽眸中便逐渐温暖起来,她看着他,道:“是,其实掰着手指头想想,这么叫我的都是陆家人,除了陆家人还有易家人,这都是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