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提着心的时候,那主持人终于念道:“二十一号柜。”
二十一号柜?
大家全都看过去,二十一号柜——
于是大家看到了那件被大家嘲笑的康熙粉彩瓶。
就这,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
关敞也是惊到了,粗粗的眉皱着:“陆同志,那是你的,那是你的,有人出这么高的价格!”
说着,他赶紧低头用手指头算了算:“那,就算给他们十个点的好处,你也能得十万块呢!这,这是不是算准了让你得十万块来的!”
初挽:“估计吧。”
潘先生也从旁叫好:“好,真好!这人有眼力!”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反应过来了,初挽那件粉彩大瓶竟然拍了十万块,那孙二爷眼睛都瞪大了,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初挽,之后看看那粉彩大瓶:“这,这还是我那件东西吗?不就一瓶子吗?”
他喃喃地这么道:“这是开门货,没问题啊……可这值十万多吗?”
他实在是茫然了,完全不明白。
就算是开门货,可康熙的粉彩大瓶,也就是那个价格了,十万块是什么概念,能在北京好位置买几套最好的四合院了,怎么这粉彩突然这么值钱了??
就在众人的疑惑中,有宝香斋工作人员递给初挽一张字条,请她签字,那是同意拍卖价格的字条,上面详细地写了后续手续费情况以及交接情况,初挽麻利签了字。
孙二爷看着这情景,已经受不了了,直接过来:“你就直接说吧,怎么回事,怎么这瓶子能卖十万块?这不就是个粉彩大瓶吗?有什么别的说头吗?”
初挽道:“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确实只是一件粉彩大瓶而已,如果出去这场子,顶天了几千块。不过这里面有一处渊源,想必这买家是个懂行的。”
孙二爷:“什么?你就直说吧!我说姑奶奶,求你了,咱不指望找补后账,就盼着死也死个明白啊!”
初挽这才道:“这瓶底有‘大清康熙御制’的款,其实这是霁虹地粉彩描金,上面的一首诗,是康熙御题,这首诗,清朝记载,是他祝寿的时候,用了金笔亲题。”
大家一惊:“这上面是康熙皇帝的题字?”
初挽:“不但如此,这一对瓶,当年应该有一对,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件,自然是在另一位藏家手中——”
众人听闻,突然明白了。
那孙二爷,瞪着那粉彩大瓶,跺脚:“今个儿我算是服了,康熙题字的好东西,在我眼跟前我就这么错过了!”
这时候,几乎所有的人,全都看向初挽,惊叹不已。
初挽见此,便和关敞一起,先行退下了。
初挽顺利地交割了,对方敞亮,十万多的封货价,算下来宝香斋十个点的抽成,初挽净得十万块。
在这之前,初挽都是小打小闹,这还是头一遭,她直接来了一个大的。
其实那康熙粉彩祝寿瓶实在也是难得一见,如果能留着那当然好,这个用不了几年,估计就能拍出几十倍上百倍的价格。
不过如今这世道,遍地都是黄金,全都在等着她去捡,既然有这个机缘,一件粉彩祝寿瓶能卖十万块,她何必不赚呢。
粉彩祝寿瓶固然稀缺,但也不是绝无仅有的,反而是那仿青铜彩卧牛,以及汉代玉刚卯,那才是罕见,全世界博物馆里搜罗,不过是那么一两件罢了。
初挽粗粗算着,三件明空白期青花瓷加上这件康熙粉彩,她足足卖了二十五万多。
这可是万元户都要上报纸的年代,二十五万,这对大陆绝大部分人来说,已经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这还只是八十年代而已,等再过一些年,文物管制彻底放开,那钱更是哗啦啦地入。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为什么很多人不懂,却往这里头钻,因为古董就是这么有魅力,运气好了就能一夜暴富。
当然初挽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宝香斋暂露头角,以后这种仗着脸嫩在那里捡漏的事估计没了,行里人见了她,多少都得提防着了。
她要出手买什么,但凡多看一眼,别人都得给她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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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货交易场次没结束,初挽早早退下了,她和宝香斋结算的时候,见到了Maddocks,Maddocks对她表示恭喜,之后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初挽也没客气,直接提出那个仿铜卧牛自己带不了,需要他帮忙打包好:“最好是派一辆车,直接给我送到家里去,还有我的钱,不少钱呢,我一个姑娘家带着也不安全,有人护送我回家最好了。”
初挽本来想请潘先生送一道,但是现在收获太丰厚,自己太惹眼了,便不太想麻烦潘先生了,干脆找上了Maddocks。
旁边掌柜听着,都听愣了,想着这姑娘还真是不客气。
Maddocks却没说什么,直接道:“可以,这些我们都会给你安排好。”
初挽便讲了地址,宝香斋这边的负责人一听初挽的话,自然明白了,眼前这小姑娘的身份不一般。
香山别墅,那个地方没一定身份地位根本进不去,一般人想打听,都打听不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