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好是附近两个包厢饭局散去的时候,不少人陆陆续续走出来,长廊上一时喧嚣。
常北便在这样的吵杂中面朝贺晓远,边伸手捋贺晓远衬衫肩头的褶皱,边一脸语重心长:“企划都看了吧?”
贺晓远有些不明所以:“看了。”
余光瞥常北扫自己肩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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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北又道:“名片带了吗?”
?
贺晓远眨眨眼:“我没有名片。”
常北哦道:“这个项目部人手一份,也要OA上申请,让公司帮你们去做的,估计你不知道,没事,今天暂时没有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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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晓远渐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贺晓远看着常北:“常总,你……”
常北则挪眼看向贺晓远身后,不知看到什么,眼底光亮闪过,不等贺晓远说完,按住贺晓远的肩膀把他向后一转,再伸手在后背轻轻一推,推上长廊:“去吧!”
贺晓远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没来得及转头问常北到底要干嘛,扭头就看见春和厅的包厢门敞开了,从包厢里走出几人,为首的正是巴雷科技的许光明。
许光明不但看过来,身体姿势别扭的贺晓远还刚好跟他对视了,两人距离之近,总共没超过三米。
贺晓远:“……”
许光明面露惊讶,眼底写着:有事?
贺晓远:“……”
贺晓远这下连退堂鼓都不好打,也确实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只得直起身站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许总,您好,我是思普瑞思项目组的贺晓远,可以耽误您几分钟吗?”
话没说完,耳朵已然红透……
当晚,回寝室,坐在桌前的贺晓远手机附耳,人趴在桌边埋首臂弯,一副“想想就羞愤欲死”的挣扎样。
手机那头,听完整个过程的陆琛忍着笑:“所以就是你被常北‘卖了’,‘卖’完还替他数钱?”
贺晓远光想想他是怎么遇见许光明,又是怎么没头没尾、磕磕巴巴的和许光明聊授权的,一个头就十个大。
关键他当时还脸红了,面红耳赤的那种!
许光明看出来,还笑了,不但许光明笑,许光明一行的另一个?还是几个?反正都笑了。
贺晓远:啊!人生中第一个case,第一次独当一面,又突然又没准备还表现不好!
好尴尬!
好丢人!
贺晓远:呜呜。
贺晓远心里这两声呜一不留神呜到了嘴上,电话那头的陆琛听到,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贺晓远:……
啊!连他陆哥都笑他!
陆琛忍俊不禁,宽慰:“害臊什么?情况虽然突然,但你应付得很好。第一次,很不错,至少没有临场打退堂鼓,想要做的事也做成了。”
又说:“你们等了一整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面对面的聊那几分钟吗?”
贺晓远并没有因此好一些:“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什么都没说好。有几个地方说错了,我还磕巴了。”
顿了顿,脸深深的埋进臂弯,像一只缩进壳的乌龟:“我还脸红!整张脸都是红的!”
太——丢——人——了!
谈工作怎么能是这样的?
怎么能这样?!
贺晓远走不出自我尴尬的情绪。
陆琛笑得不行,还问:“有多红?苹果那么红?”
贺晓远被带了波节奏,回:“柿子那么红。”
陆琛忍着笑:“那是挺红的,尤其你还白,更显得红了。”
贺晓远:“…………”
啊!!
贺晓远此时也是面红耳赤,情绪憋的。
他抬起头,坐起来,有点不乐意陆琛刚刚那番含着揶揄的话。
他带着点情绪道:“哥!!”
陆琛忍笑:“好了好了,知道了,不笑你了。”
贺晓远重新扑回桌上、埋脸趴着。
陆琛收住笑,声音温和好听而富有磁性:“过去了,就别想了。总结经验,下次会做得更好。”
贺晓远的声音闷在臂弯里:“我这次就做的不好。”
陆琛:“你觉得不好吗?我觉得很好。至少你没有回避,你面对了。”
贺晓远:真的吗?
不是在安慰他?
陆琛笑笑:“你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需要面对这样的局面,连对方的名字都记错了。”
又说:“常北杨赟他们,也是踩着年轻时候的经验一点点到今天的。”
“你不能要求自己时刻不出错,也很难做到没有经验却手到擒来。”
“工作就是这样,没别的,熟能生巧。”
“今天你突然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表现生疏磕绊,等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面对的他的时候,情况就会越来越好。”
“别沮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
贺晓远听着听着,尴尬羞愤的情绪才逐渐熄灭平静。
他趴在胳膊上,侧枕着手臂,手机附在耳上,默默想:原来陆哥也会有不擅长、出错的时候吗?
贺晓远有点难以想象记错别人名字的陆琛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