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奶声奶气的推拒,戴着手套的小手一直在那里轻轻摇摆着,偏偏眼神一刻都舍不得从红包上挪开,就这样眼巴巴盯着看。
李达滔和范春香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把红包塞在安安衣服兜里。
安安用手轻轻拍了拍衣服兜,小满足但极力掩饰。
外面不知道是谁家放了爆竹,紧接着又放了烟花。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热闹场景的安安急忙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站在那里仰起头看烟花。
这时候李达滔去堆放杂物的房间里,拿出了一把烟花。
这烟花在他们这里随处可见,五块钱一小把,放不了多长时间,也就在春节前后买回来让孩子们热闹热闹。
李达滔掏出了打火机,点燃烟花后递到安安手上。
用手势和安安比划,要小心不能对着眼睛,安安认真听着,乖乖点点脑袋示意自己记住了。
大年夜没有下雪,但院子里的积雪还有一些,安安玩累了就坐在那里捏雪球。
雪球被捏的圆圆滚滚,全都放在那里被排成了一排,整整齐齐。
范春香确定安安冷不着自己,也就没阻止,放任他玩了一会儿。等自己忙完事情一回头,看见那么多圆滚滚的雪球忍俊不禁。
按照规矩大年夜是需要守岁的,可安安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一开始玩疯了的时候还能挺住。
后面就控制不住脑袋一点一点,靠在妈妈怀里睡了过去。
李达滔拿了薄被子过来,怕安安着凉就想给他盖着,范春香却轻轻摇了摇头,抱着安安回了卧室,让他躺在床上睡。
这个年一过,大年初五李达滔就又要继续去当环卫工人,不过好在这时候的工资要比平常更高。
这天安安在睡醒之后没有像平常那样看见爸爸,屋里屋外找了一圈,急的眼睛都红了。
这时候范春香把早上吃的鸡蛋放在他面前,用手跟他比划,询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安吸了吸鼻子之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道:
“爸爸,爸爸呢?”
之前几天放假有爸爸的陪伴成了习惯,现在突然找不到人可不就开始着急。
偏偏这时候安安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水煮蛋。
蛋壳已经被剥开了,安安把鸡蛋掰开一点一点往自己嘴里送,一边吃一边重复爸爸不见了这件事。
范春香用自己的手跟安安比划,不是不见了,只是过了假期后要继续回去上班,赚钱养家。
一个鸡蛋安安已经吃完,擦干净嘴后抱着奶瓶喝了一点水,睫毛上沾着潮气,瞧着有些可怜。
安安一边喝水,一边想到了之前爸爸双手都被冻得开裂的模样,眼泪开始在眼睛里面打转。
250看宿主这幅小可怜的模样,没忍住又一次出了声。
“宿主,等你再大一些,就能改变这个家庭的情况了。”
命格这种东西,是能跟随着的,在古代谢世安的命格能称帝,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也绝对不会平平无奇。
安安这回根本不带搭理系统的,就坐在小板凳上继续委屈。
他不想让爸爸那么辛苦,可又清楚不辛苦就没有饭吃,他饿着没关系,爸爸妈妈不能一起。
反复纠结找不到出路的崽崽趴在那里,蔫答答没什么精神。
傍晚李达滔回来,听说今天安安想他想的都哭了,抱着安安玩了很长时间。
安安一双手都搂着爸爸的脖子,靠在那里,小小的脸蛋上满是依赖。
李达滔伸手捏了捏他小巧精致的鼻子,他手上有老茧,这个动作让安安觉得有些痒,皱着眉毛往旁边躲了躲。
天气随着时间变化,一天一天暖和了起来,他们小巷子门口的那颗柳树已经长出了嫩芽。
路两边绿化带里种着的花,也开始冒出了花骨朵,安安终于脱掉了笨重的棉袄,又可以继续蹦蹦跳跳。
环卫工人的工资不高,再加上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孩子要养着。
天气渐暖路上能捡的废品越来也多,每次李达滔都会顺路捡一些,积攒个两三天就拿去卖。
安安最期盼的就是傍晚爸爸回来的时间,总是会给他带一些小惊喜,有时候会是一根棒棒糖,有时候会是一个小玩具。
开春后安安走路就越来越稳,不像之前那样经常摔跤,能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每次看见范春香他们面前摆着的菜,都会控制不住想上去尝一口。
安安很聪明,通过那台小小的电视机学到了许多东西,掰着手指头无师自通开始学习数字。
外语动画片看得多了,嘴边还挂着几句含糊不清的英语。
从来没有养过孩子的两个人也不知道孩子这样是不是正常情况,只知道孩子想要学,那他们就尽可能给孩子提供学习环境。
又是一年秋季,安安才两岁但是二十以内加减法都能算的清清楚楚,偶尔还会跟爸爸一起去卖废品。
收废品的是个中年男人,看着也很瘦,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每次都是先说价钱,再称一下重量,最后算出能卖多少钱。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