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同浴,从不用宫人,伺候簪缨,有卫觎一个便够了。不一时,偌大的湢殿便传出水声漫漫。 二人从暮色将合逗留到华灯初上,再出来时,簪缨浑身粉若剥荔,轻轻颤栗。 然单单如此,岂会餍足,卫觎把她按于榻间门。 一日的循规蹈矩,为的便是这千金不换的一刻犒赏了。 红帐半狼藉。 簪缨的乌发黏在唇颊间门,如醉的酡颜陷进软枕。 这一幕,看得冷白面颊同样浮现淡淡红晕的卫觎眯眼。 他不动声色将簪缨半翻身,单手钳住她皓白的手腕反推在后腰。 明日是休沐,多一回也无妨。他心里说。 “夫君。”簪缨被摆弄得莫名,眸光迷离柔媚,转头疲惫又依恋地唤他一声。 这样的神态,在其它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在女帝的脸上,只有卫觎看得到。 卫觎顿了顿,若无其事松开手,俯身拢住她的玉肩,在她耳边道:“嗯,阿奴真甜。” 簪缨余韵未消的脸更红了,轻轻踢了他一下。 惹来卫觎会意的低笑,眸光如盛了星子的海,“刚刚叫得也好。” 簪缨彻底将脸埋了起来,卫觎笑笑地整理她四散的长发,不说了,叫水,给她清理,一切妥当后,低头亲了亲她:“歇息罢。” 折腾这么一大通,簪缨的腰身早已不像是自己的了,她躺在换过衾褥的榻上,疲累满足地闭着眼,舒舒服服地搂住夫君,咕哝着:“明日可以不那么早起了……” 卫觎闻言彻底熄了心,轻轻拍她道:“是啊,放心多睡一阵。” ...... 簪缨睡了一宿好觉,次日清晨醒来,除了腰窝微微发酸,这位女君气色却是丰韵璨然,粉若桃李。 只是榻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否则如此甜美诱人的蜜果,逃不过一顿采撷。 春堇听见女皇起身,抚掌三声,宫娥们随即鱼贯入内伺候。 春堇禀告说皇上是在半个时辰前起来的,眼下正在后御花园练枪,走时下令不许吵醒女皇。 簪缨听了习以为常地点点头,没什么意外神色。 如今四海升平,卫觎的一身军技却未落下,朝中事多,他没什么时间门出宫操练,便挤出时间门在宫里习练。 她曾亲眼看见,男人提着百来斤的红缨银枪在御园中大开大阖,那一点锋寒的枪尖,映着他额角汗水在朝阳的光照下闪闪发光。 使枪的人神色峻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威压与凌厉,一如从前那个战神。 那双肌肉隆实的臂膀,在入夜的烛火下,是稳稳撑在她身体上方的意乱神迷,到了白日的阳光下,便是擎起这片河山最踏实的英姿雄伟。 春堇看出女皇的走神,笑问:“陛下可要去瞧一瞧?” 簪缨转眸收神,淡定地点了她一下,一本正经地叹息:“我不如咱们陛下的宝贝枪槊啊,这么一大早,香衾软帐都留不住人,有什么好瞧的,稀罕。” 内殿中伺候的都是簪缨亲近的心腹,闻言,知道女皇陛下是在说笑呢,都悄悄掩唇笑起来。 这一笑正撞上卫觎舒展完筋骨回殿,那身修拔的黑色束袖武服一出现,宫娥们忙敛笑意,跪下行礼。 先还和谐一片的合德殿倏尔不闻一声,沉谧如水。 不是宫人们见风使舵,毕竟在圣皇陛下面前当差和女皇可不同,女皇陛下说笑无忌,仁慈和善,可皇上那一个淡淡的眼锋扫过来,是真的天威刻骨,令人不得不怕啊。 卫觎一无所觉,走近了看看簪缨,还问:“笑什么呢?” 簪缨随手给他抹抹汗,道:“哦,正赞陛下砥砺始终,不忘初心,不为外物所动昵。” 卫觎眉头半挑,看得出她今日心情不错了,伸手挠了下阿奴柔软的下巴。 早膳后,簪缨听说涟水郡君来访,正好今日休朝闲暇,便接见了。 她问卫觎要不要一起去,卫觎想也不想地谢绝,“那不是个正经人,别被她欺负了。” 簪缨知道他们上一辈的关系,也未当真,失笑道:“人家怎么了,陛下金口玉言,说话要负责任的。” 至少李蕴为他们的新婚蜜月是出过力的,没有她那两瓶好药,就两人那个体型的差距,一个月能不能让卫觎顺利吃口香的,还很难说。 李蕴也是个人精,仿佛找到了笼络新帝的诀窍,这一回来,也没别的事,正是给补货来了。 自然,那两瓶装在描金点彩青瓷瓶中的南廷秘药,是掺在一众胭脂水粉中送来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簪缨见到这些东西时,微微一愣。不过她已非昔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