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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2 / 4)

觎这一年来发生的大事小情,一面等着严二郎的消息。

听闻严兰生重伤,簪缨霍然起身,连忙跟随传信的堡丁往那边院里赶。

“原是严先生来探堡主的伤,谁知、不知严先生说了什么,抑或堡主伤重,神智昏沉,便,便一时错手误伤了……

“幸而外面的守卫听见动静,进去解救,已给严先生止住了血……”

路上,簪缨听到这种一推干净的说辞,并不买账,暂且按怒不发,加紧脚步,先去看严兰生伤势。

到了那间与尹真住舍一墙之隔的厢厦内,簪缨但见严兰生闭目躺在榻上,唇无血色,额浸汗珠,一盆明晃晃的血水还撂在旁边,她当即袖管气抖,怒起来:“这便是尹家堡的待客之道?郎中,我家卿伤得如何?”

“女郎……”严兰生睁开眼,低道一声,目光示意簪缨屏退左右。

簪缨见他神色有异,依他之言。

跟着来的檀顺走近榻边,在严兰生手腕上按了按,又扒开他衣领与纱布查看几眼,微舒一口气,道:“入皮肉不深,未伤心脉——”

他说着,对上严兰生没有表情的眼神,一噎:“我也要回避?”

簪缨看严兰生一眼,道:“阿宝,劳你在外守着。”

檀顺早已不是那个和谁都和和气气的少年了,唯独在簪缨面前,愿意收敛桀性。

他哦一声,怏怏而出。

待确定屋外没有耳目,躺在榻上的严兰生方白着唇开口:“女郎莫担心,我这伤的确如檀将军所说,不算重。有一事,我虽非君子,亦不屑津津乐道传扬,本应就此止秘。然我效忠女郎,不敢欺瞒,却也不愿此事宣于第三人之口,还望女郎应允。”

簪缨猜想之前他去见尹真时必是发生了什么,点头道:“好,我会守口如瓶,你说,到底发生何事。”

严兰生低声将尹真是女儿身之事告知了簪缨。

簪缨完全呆住,久久失语。

严兰生这时候还能攒出力气一笑,“当时,尹堡主的第一反应是拔刀,那不是被人看到身子后的恼羞成怒,完全是奔着杀人灭口来的,说实话,我倒有些敬佩她了。她是完完全全将自己当作一个男人。我敢确信,整座尹家堡除了尹老先生,知道此事的人绝不会多,甚至一个都没有。”

莫说旁人,簪缨身边的影卫都是卫觎亲手调|教出的探子,这些靠着一双眼睛吃饭的人,都没有看出半点端倪。

簪缨拧眉看看他的脸色,“你差点死了,还笑得出来?”

严兰生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她出刀是应激,随后收刀,却是忌惮女郎报复尹家堡。”

他望向簪缨,“这位堡主心里还是怕的,她自己不怕死,但怕尹家堡跟着遭殃。只是这份恐惧被之前的她隐藏得很好——女郎,现下你可以同她谈判了。”

再强硬的人只要暴露出弱点,就如同蛇有了七寸。

簪缨点头,嘱咐他好生养着,准备去会会那位堡主。

严兰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又叫住她道:“女郎,如非必要,莫用……此事攻击她。”

簪缨才感动于他带伤为她谋策,听见此言,又觉得这个二郎伤坏了脑子。她脚步停都未停,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

——我也是个女子啊。

簪缨才出门,正逢沈阶和傅则安一道来探望伤员。

这两人走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簪缨侧身一让,两位幕僚便进去了。

里头的严兰生一看他们,立马捂住额头,“不是看笑话来的吧。”

这片刻功夫,傅则安已快步走近,拨帐弯腰时,一缕雪色的发丝从他肩头滑下来。

“身上哪里不适,别硬扛,告诉哥。”

他说完,自己先怔了一下,随即改口:“告诉郎中。”

他少年时大多数时候都在攀附太子,无论对家中的堂弟,还是妹妹,都未尽到兄长之责……他已没有资格说这个字。

这对堂兄弟,在严兰生跟随簪缨回到蒙城时,匆匆见过一面。当时他们得知彼此的身份,除了惊讶之外无言以对,之后很快就分道扬镳。

时隔一年多再会,严兰生还是对傅则安的那头白发感到离奇。

虽然他对傅家人已无什么感觉了,自然也包括这个昔日的堂兄在内,还是忍不住叹惜:“怎么就白了啊……”

沈阶站在盥架旁,不远不近听着他们兄弟说话,一直默着。

等严兰生的视线瞄过来,他才慢悠悠开口:“半仙儿?”

严兰生就知道这人蔫坏,生无可恋地移开视线,“打脸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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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簪缨踏入尹真的屋室。

进门前姜娘要跟,簪缨回头按住她按刀的手,摇了摇头。

尹真也正在等着她,未设门禁。这个英气颀高之人,已然又是一身黑袍劲装,腰带长刀,除了略显苍白的脸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与软弱沾边。

簪缨都不知道她的伤口有没有包扎过。

在得知尹真是女子后,簪缨看向她的眼神便有了种变化。尹真久居上位,统领庶众,自然一眼便看出这种变化,冷笑道:“你如今定是很得意吧。”

簪缨平静回视:“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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