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化形的小花精,什么羞耻说什么,好几次虞秋都想把他从榻上踹下去。
虞秋惭愧是因为被她踢翻的奏折,才不是云珩的话。
两相对抗了好一会儿,虞秋急了,恼怒道:“你还胡来!”
云珩的表情也变了,“那是看完的,尽是些废话。”
局势眨眼间就变了,虞秋讪讪地“哦”了一声,撑起的身子重新趴了回去,搂着云珩,将脸贴在他脖颈处,乖顺得不得了。
虞秋若无其事地问:“嗯……都是什么废话啊?”
云珩冷声冷调道:“说九江知府有个女儿,倾国倾城,能歌善舞,想送进宫里和你做个伴。”
殿中静下来,外面的雪花似乎大了些,隐约能听见落雪声。
隔了会儿,虞秋假装没听见他的气话,瓮声瓮气道:“明日休朝,你就不用早起了,我不催你,陪着你睡个够,好不好啊?”
云珩:“南面的巡督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了些那边才有的瓜果,朕等着呢,要是合口味,就调遣将士专门开辟一条官道,日后好往返运送瓜果。”
虞秋听他说着不着调的事情,知道他的气不好消,悄悄扯了扯他衣裳,无声地认错。
云珩不理,继续道:“还有南蛮那边,地广人少,大片土地都荒废着,朕早晚得发兵过去,把那边的人全杀了……”
虞秋额头在他下巴上蹭着,软声道:“别说气话啦……明日我想出宫走走,你先把正事处理完,陪着我出去,好吗?”
“西边也有个绝色美人,据说家传使然,善生产,想送进宫来给皇室开枝散叶……”
还没说完,虞秋忽然被点醒了一样,抬起头打断了他,“我前几日看玉碟,发现你们家的人大多寿命不长,你可不能和他们一样,你以后要平心静气,努力长寿。”
云氏江山传了百年,中间出过明君,也出过不少荒诞昏君,但加在一起,活过五十岁的,不超过五个。
大半是自己把自己折腾死的,还有一小半是被后妃或者看不过去的臣子、百姓刺杀的。
虞秋前几日就想叮嘱云珩的,被别的事情打岔忘记了,这会儿被他点醒,慎重地提醒他:“我们家除了我娘是病故的,其他人都是很长寿的。你要多多养生,可不能比我先走,不然我该被人欺负了。”
“心胸要放宽阔了,不能总是生气记仇,生气短寿的……”
“我哪一天要是真死了,也是被你气死的。”云珩这下真的被她气到了。
他架在桌案上的脚收回到地面,挺着腰板坐起,怀中的虞秋被迫直起了身子,侧坐在了他腿上。
云珩揽住她,抓着她的手指道:“我家人短命?我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说掰扯就掰扯,云珩制住虞秋,一个个与她数过去。
掰算到最后,总结出来,云氏皇帝,除了自己作死和惹怒人怨的,正常死亡的皇帝寿命都不算短。
虞秋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道:“你家可真是一百年都出不了两个正常人。”
觉得自己是条鱼在水里淹死的、胖死的、喝水呛死的、耍花枪把自己戳死的,真是什么花样都有。
云珩迟疑了下,默认了这个说法。
虞秋又笑,把自己的手塞进他手掌里,问:“明日与我一起出宫吗?”
她难得提玩乐的要求,云珩当然是答应的。
“那你得先把那些解决了。”虞秋指了指桌上另一堆奏折,很多,光是翻一遍,少说也得耗费半个时辰,更不用说细看了。
云珩目光从她期待的脸上扫过去,落在奏折上,然后伸手拿了一堆放到虞秋怀中,道:“可以,你递给我看。”
说罢,他身子往后一仰,重新靠了回去,双腿又一次抬起架在了桌案上,虞秋被他弄得重心不稳,身子一歪,重新跌坐回了他腰上,靠在他胸口。
刚稳住怀中的一摞奏折,云珩已经环着她摊开了一本,展开在她眼皮子底下。
虞秋眼睫动了动,放弃了劝说他好好批阅,放松身子靠在了他怀中。
两人相偎着,云珩看完一本,她就立刻递上一本。
直到看到边关递来的正经书信,云珩看得稍久了些,思量后收起,低眼看去,发现虞秋在他怀中仰着脸睡了过去。
殿中地龙旺,有一点闷热,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虞秋脸颊格外的红润。在燃着的几排烛灯的照映下,长睫如小扇,鼻梁翘挺,唇上有一点点湿润。
云珩低头在上面尝了一下,啧了一声道:“竟然还喝了点儿酒,明日就告诉你当初你是怎么暴露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了。”
他轻抚了几下虞秋的脸颊,将她双耳捂住,喊了外面的宫女取毯子送过来。
殿门短暂的开合的瞬间,裹着雪花的寒风侵袭了进来,隔着几道垂帘,带进一点点寒气。
云珩将虞秋搂紧轻拍了拍,用毯子把她裹住了,然后一本接着一本飞速看了起来。
等到亥时过半,终于将所有奏折看完,他回忆了下,确定没有别的紧急的事,竖着抱起虞秋,让她枕在自己肩头,就这样出了殿门。
外面雪花纷纷,已将殿外染白。
守着的侍卫对他二人这样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