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水怕到一个月不洗澡,臭烘烘的,没有宫妃愿意靠近。”
虞秋:“……”
云珩看着她皱巴巴的脸,嘴角一扬,道:“所以他最爱领兵打仗的日子,混在军中,大家都不洗澡,文臣武将谁也没法挑他的错。”
虞秋哑然,走了会儿,她拧着眉头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根本就没听说过啊……”
那么多大臣盯着呢,还有起居郎记着皇帝日常生活,若是真的,多少该传出些风声的啊。
“有平定叛乱、收复山河的功绩在,这点恶癖算得了什么。”云珩像是想到有趣的事,声音里多了丝笑,道,“不信回去问问你外祖父,看他怎么说。”
虞秋意图落空,往前走了一段,她直接提起了庆武皇帝,这个皇帝最出名的事迹,一是好皇帝的名声,二就是为了宠妃遣散后宫的事迹了,这次不会出错了吧。
“他喜欢养蛇,吃住都要一起,整个后宫只有那个宠妃不怕蛇。”
虞秋听得浑身寒毛耸起,枕边养蛇,多可怕啊!
这吓得她好久没出声,等心神稳定了,才恼声道:“……你们家怎么这么多……”
她及时止住了对皇室不敬的话,哼了一声在云珩背上偏过头去。
“我们家?”云珩将她往上颠了一下,同样哼了一声,凉凉道,“以后也是你家。”
虞秋猝不及防地红了脸,搭在他胸前的手互相勾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什么原因都好,不好女色总归是真的。算了,她早就知道皇室中人都不正常,相比较起来,云珩确实好太多了。虞秋安慰着自己。
她在云珩背上嗅了一下,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虞秋觉得自己算是运气好的了,至少云珩爱干净,不喜欢什么虫蚁爬蛇的,不像云璃那样什么都嫌脏,也不像云琼喜爱吃些脏东西,更不像云琅一样喜欢男人,云珩只是棋品差……
虞秋猛然想起萧太尉让她多注意云珩的事,她迟疑了起来,云珩除了棋品差,没有别的恶癖吧?
“你……嗯,没有那些奇怪的嗜好吧?”虞秋小心翼翼地开口。
云珩箍在虞秋腿弯的手动了动,摩挲了下虎口处常年持刀磨出的薄茧,稍有沉默后,反问道:“我若是有,你就抗旨不嫁了?”
虞秋支支吾吾没立刻回答。她怕蛇、怕虫、怕黑、怕脏,害怕的东西太多了,一想成亲后床边养着条蛇,魂都要吓飞了。
没得到她的回答,云珩语气生硬道:“圣旨已下,不嫁也得嫁。”
“我哪有说不嫁了。”虞秋也生气,在他胸口拍了一下,道,“先说好了,我胆子很小的,你要是有什么嗜好要提前告诉我,以后也不能吓着我了……”
两人边说边往山下去,眼看到了暂住处,虞秋惊慌记起她最初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是已经没时间说了。
将虞秋送回到农舍,留下数个侍卫,云珩就带人离去了。
虞秋的目的没能达成,心中懊恼极了,琢磨了一下午,决定在梦里让神仙姐姐与云珩说。
她甚至从余延宗的事情里找到了经验,又一次提前拟好了说辞,一定要把云珩的话套出来。这回不说云氏先祖了,说她自己外祖父,说虞行束,再说前朝的那个梁皇后。
虞秋做了十足的准备,可是连续两晚都没能梦见云珩。
而云珩回了太子府,忙碌两日后,在睡前燃了引梦香去见虞秋。他现在是越发喜爱这莫名其妙的入梦之术,相隔两地也能梦中相会……真是美妙。
引梦香很好用,点了之后他的确梦见了虞秋,任亲任抱,但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神仙姐姐。
所幸他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以为是虞秋未能安睡。无妨,次日再见也行。
第二日夜晚,他再次燃了香,依然未能得见虞秋。
云珩于深夜起身,盯着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半晌,更衣外出。侍卫说虞秋与萧青凝好好的,没有任何意外,她不该两日未眠的。
夜马疾驰,云珩来到山脚下时,万籁俱寂,正是所有人安眠的深夜时分,唯有侍卫察觉到他的到来。
云珩进了虞秋的屋,在明亮的月色下,看见床榻边整齐地摆着两双鞋。
有人在虞秋床上。
刹那间,杀意从眸中射出,云珩指骨咔咔作响,腰间的长刀似乎跟着主人震颤,叫嚣着想要饮嗜鲜血,想要再次体会刺穿肉/体的快感。
云珩闭了下眼,睁开时,忍着心中杀戮的冲动,再次看了眼并排放着的两双鞋。
他冷静了下来。
这回他看清了,那是两双一样大的绣花鞋,都是姑娘家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