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陪着?”
虞秋抿了一下唇,悄声纠正他,“还没成亲呢。”
“你在催我?”云珩反问,虞秋一愣,赶紧反驳,“我没有!”
云珩冷然扫来,虞秋窘迫得脸通红,期期艾艾道:“还没和我娘说呢。”
坟墓就在附近,这时候去说正好方便,云珩道:“那就现在去说。”
经过昨夜那事,萧青凝知道虞秋一定有许多话是想与虞夫人单独说的,她与萧玉烽跟着反而不好。云珩带着虞秋上山,没什么不能放心的,两人很有眼色地给自己各找了事情做,没有跟去。
昨夜落雨,今日大雾,青石板小路两侧的灌木丛上露珠滚滚,走出不远,虞秋鞋面与裙角就沾上了水迹。
她一手挎着拜祭用的香烛,一手敛着裙角,心里头想着待会儿要与虞夫人说的话。要说她的婚事,要说萧太尉与虞行束和好了,若是可能的话,她还想说说那似梦非梦的前世。
前几次来,身边要么是虞行束,要么是丫鬟,深山老林中,她不敢独处,一直没能与虞夫人说说前世的苦。
现在虞秋想问问虞夫人,是不是她在天之灵保佑着,自己才能重来一回。
但要说这事,好像不能让云珩听见,云珩肯定是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待着,这回怕是依旧说不出来。
虞秋一心想事情,没仔细看路,以至于一头撞在了云珩身上。她抬起头,看见云珩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对视了会儿,虞秋慢吞吞去抓他的手,嘟囔道:“我又不是有意撞你的,怎么还生气了?”
云珩没回答,继续往前走。
虞秋看着两人牵在一起摇晃的手,灵光一闪,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没主动牵你,才生气的?”
云珩停步转回身,俯视着虞秋道:“你府上的那个葛齐先放在我这里。”
虞秋立刻被他带偏,连连摆手,“不行,他、他是犯过罪的,只能做些小事,不堪重用,而且在你身边出现,会引人诟病的!”
差使葛齐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可以,重要的事绝对不行。想到这里,虞秋发现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昨日葛齐也在,他知道余延宗是被云珩弄死的。
完了,本来只想将他赶出京城,赶得远远的,现在他知道了云珩的事,没法放他走了。
……只有杀了他这一条路了……
虞秋脸上血色褪了几分,下唇被咬得发白。她抓着云珩的手摇了摇,声音中不知不觉地带上丝哀求,“不要用他了,他、他兴许并不是那么……”
“可靠”二字尚未说出,云珩道:“他早年有个溺水的弟弟,没死。”
言毕,虞秋呆愣住。云珩捏捏她的手,牵着她接着往里走。虞秋就像是一只呆头鹅,云珩把她往哪里带,她就往哪里走,哪怕前面的万丈悬崖她也回不来神。
这么静静走了几步,树林中不知何处传来清脆鸟鸣声,更显林中清幽寂静。云珩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的,只有一处他不满意。
他再次看向虞秋裙角与偶然露出的鞋面,看着虞秋沉思的面容,停住步子,道:“我没听清楚,你刚才撒娇说的是要我背,还是要我抱?”
虞秋:“嗯?”
她忽听葛齐还有亲人在世,心神一震,意识到这是关键点,心思全放在那上面了。云珩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里,没能传进她脑子里。
“你说什么?”她茫然问着的同时,心中想的还是葛齐的事。他是被人胁迫的,不是主动背叛,只是在亲人与她父女之中选择了血脉亲人。
这应该是比单纯的背叛要让人容易接受许多的,可虞秋心里胀胀的,开心不起来。
“背?”云珩肃然皱眉,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抓着虞秋的手臂,虞秋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双脚离了地,吓得慌张往云珩背上趴去。
腿弯被人箍着,柔软的身躯贴在陌生的后背上,虞秋感觉滚滚热流从云珩身上流蹿到了她身上,她羞赧地含着胸,脚趾缩着,脚背向后展开。
什么弟弟与葛齐全部被人从脑中赶出去了,走得远远的,短时间内再也回不来。她只能感受到身子底下的灼热,与随着云珩的走动,她一晃一晃的小腿。
虞秋把脸从云珩肩上抬起,偷偷看了看他的侧脸,然后从他肩上向下看,看见云珩的脚稳稳地踏上一层又一层的青石板。她被背得那样高,都不会摇晃一下。
有一株到人膝盖那么高的杂草从石板一侧斜了过来,云珩从上面走过,衣角甩上几滴水痕。
虞秋翘起脚去看自己的裙子,果然也看见了先前留下的洇湿的痕迹。
她一高兴就忍不住,趴在云珩背上傻笑起来。云珩不知是没察觉还是不想理她,未做出任何反应。
虞秋想要他与自己说话,悄悄捏了下他的头发,然后将脸贴着云珩肩上,以防止他回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表情,羞怯道:“你是不是……昨日就想这么背我了啊?”
云珩道:“你下来。”
虞秋咯咯笑起,手臂将他搂得更紧,学着他方才那样道:“那就把葛齐给你了,他很看重亲人的,你让人盯紧了,别让他被人要挟着做了坏事。”
云珩第三次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