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可她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凭什么不允许别人与她一样?
她脑袋乱成一锅粥,发了许久的呆,终于发现另一个问题,余延宗失踪数日,原来是在云珩手上。
她梦里情绪不稳定,忘记要问云珩到底知道多少了……哎……一桩事没解决,又冒出另一桩,虞秋脑袋疼。
这日天空阴云密布,空气潮湿闷热,虞秋在窗边看了会儿,决定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云珩的梦,梦里的事谁都不该知道的。
等下回用神仙姐姐的身份试探了云珩之后再说,或者找机会亲自问问余延宗。
临到傍晚,虞行束差小吏送口信回来,说官署有事,要很晚才会回来,让虞秋不必等他。
虞行束的口信传到不久,云珩就来了。
因为梦里的事,虞秋一看见他,心中就生出一股子委屈,想让他抱着继续安慰,想把那事问清楚。但她还得假装什么都不知晓,明白自己应该保持稳重。
这两种想法冲突着,她踌躇着,最后只是背着手,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处等云珩。
云珩走到她跟前,弯下腰来看她,根本就没触碰到她,虞秋却觉得云珩是想朝着她脸上亲来。和梦里一样,云珩总想着对她亲亲抱抱的。
她把头压得更低,云珩笑:“太子妃的心思可真难猜,前几日还撒娇耍赖什么都会,今日就羞怯得不敢看人了。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虞秋被说得没脸,抬起头瞄了他一眼,细声问:“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出城看你外祖父的笑话。”
虞秋终于等到这句话,但看着天色,有些顾虑,“这么晚了……”
太晚了,天降落雨,现在出城一定来不及回来。这也就算了,她与一个大男人出去,彻夜不归,传到别人耳中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呢……
云珩在她鼻尖点了几下,道:“放心,淋不着你。待会儿我再让你把你爹也接过去。还是你不信我?”
被看穿了心思,虞秋脸上发热,揪住云珩袖口悄声道:“信的。”
虞夫人葬在城郊向西百里外的祥云山上,下葬时虞行束官职不高,所以坟墓规格不大,只是个三室小墓,陪葬的多是虞夫人生前喜爱的东西,与两人的定情之物。
祥云山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山脚下有几个小村落。
因为以前出过些游手好闲的懒汉,不事生产,就盯着富贵人家的墓地,专门挖掘陪葬品以度日。虞行束怕亡妻坟墓受扰,特意留了人守墓。
守墓人尽心尽责,这么多年来,每次虞家父女前去拜祭,坟墓都干干净净,没被人破坏过。
虞行束对虞夫人的坟墓这么上心,萧太尉觉得是应该的。可这同样给他造成了难处,让他无法上山拜祭。因为只要有人靠近,或者留下痕迹,就会被守墓人报到虞行束那里。
萧太尉不愿意主动拉下脸,对虞行束这种行为又爱又恨。
下人匆匆找来时,萧太尉正与萧论在书房商议正事,见下人吞吞吐吐,萧太尉呵斥道:“有话就说!”
“是、是城郊的事……”下人仍是不敢大声说,萧太尉听见“城郊”二字,神色一顿,与萧论道:“今日就先这样,回去歇着吧。”
等萧论离开后,下人才敢直说:“太尉,城郊西面前几日闹了贼,方才有人传了消息,说祥云山守墓人被人打晕了,有几个毛贼趁着夜色上了山……”
“混账!”萧太尉腾地站起来,怒骂出声,手指颤抖着,他压着怒气问,“虞行束呢?”
下人不敢高声说话,道:“虞大人被公务耽搁,还在官署里,尚不知晓此事。”
此时夜色已经落下,萧太尉面色由青转白,片刻后,他道:“备马车。”
等虞行束知道了,坟墓怕是已经被扒开了。坟墓一经毁坏很难修复,他不忍心亡女受扰,也想借这个机会狠狠辱骂虞行束一顿。
下人动作很快,萧太尉来不及更衣,带着人就往城门方向奔去。
萧夫人等人阻拦不及,皆是惊讶,“天都黑了,马上还要落雨,这是要去哪儿?”
萧论知道与下人送来的口信有关,赶紧把人找来,可无论他怎么问,下人都不敢回答。
逼问中,又有下人慌张道:“姑爷,太子差人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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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已与云珩出了城,望着渐黑的夜色与两边急速后退着的草木,她心里有点慌,第三次问云珩:“外祖父真的会去吗?”
云珩算算时间,道:“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虞秋往马车后面看,黑压压的,除了远远的城门口的灯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因为这事有点不安,心中还藏着余延宗与昨日梦中的事,一会儿偷瞄云珩,一会儿往窗外看,没多久,一阵马蹄声逼近。
云珩让人停了马车,外面的侍卫道:“太子,萧太尉已带人出府,正往这边赶来。”
云珩摆手让人下去,转头去看虞秋,虞秋一双杏眼水波粼粼的,满是惊喜。他问:“我说错了吗?”
“没有!”虞秋的心落在肚子里,欣喜地往他身上贴去,道,“殿下你最厉害,什么事都不会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