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不及,只简单提了这一句,接着回答了她的问题,“吵架就是要抓住对方短处,你说不过他是因为你的思绪被他掌握,你每一句回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想赢他,就要把话语权抢回来。”
虞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梦里一直都是云珩问个不停、说个不停,她都没机会开口。好不容易能说几句话,还都是云珩问她的问题。
“怎么抢?”
“拿对方最在意或者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来说话。”萧青凝说完,怕她真的戳到云珩不能忍受的痛处,又叮嘱道,“但是不能太过分,要把握好分寸,不该说的别说。”
虞秋连连点头,萧青凝说一句她重复一句,恨不得把这话刻在脑子里。
萧青凝见她这么认真,心里没底,抓住她肩膀让她抬头,道:“实在不行,你就用出乎意料的方式反击。”
料想到虞秋听不懂,她解释道:“温雅者暴怒,孤傲者低头,懦弱者硬气,总有一瞬会使人震惊到失语的。”
“还有……”说起来萧青凝难得犹疑,却还是认真道,“若是对亲近的人,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撒娇耍赖。”
最后这句话让虞秋脑袋有点冒汗,撒娇她是自打云珩生气之后就没再用过,耍赖却是用了的,昨日才用过。
萧青凝不放心她,踌躇了会儿,还是怕她与云珩吵得太过,道:“你还是撒娇耍赖吧,这法子在小事上还是挺灵的,正事大事上态度坚定,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就行……”
虞秋插不进话,嘴巴张开好几次又合上,瞅着一脸严肃的萧青凝,她眼神转了转,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撒娇耍赖有用的,你是不是经常撒娇耍赖?”
萧青凝的话戛然而止,秀丽的面庞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虞秋。
“我就是试试你说的对不对,哈哈,是对的。”虞秋心虚躲闪,越说声音越小,“你这么不能忍受自己撒娇耍赖吗,我一提你就住口……”
得了个眼刀,虞秋闭嘴了。
萧青凝待了小半日,虞秋累了要睡下时离开的,前脚离开,云珩就带着太医就来了。
他频繁到府上来,有着太子与姑爷两重身份,丫鬟下人早已熟悉,无人阻拦,直接进了虞秋屋里。
虞秋睡得沉稳,被人把了脉都没醒。太医道:“热已退了大半,脉象平稳,这两日就能好了。”
云珩想为难虞秋,但是不能拿她的病来捉弄。生病了总是不舒服的,而且病怏怏的没活力,捉弄起来畏手畏脚不畅快。
他等了虞秋小半个时辰没能将人等醒,问了丫鬟得知她与萧青凝已说了近半日的话,是累着了。
又坐了一刻钟,云珩离开了。先让她静心养病,等她病好了再说。
再晚些,虞秋与虞行束说了萧青凝的那些话,虞行束忙不迭地答应了,恨不得立刻给她收拾行装把人送过去。太晚了,当天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只派了小厮去传话。
萧夫人那边很是利落,当即做了决定。
隔日辰时过半,丫鬟已将衣着等收拾妥当,虞行束特意告了半天假在家等着,等萧青凝姐弟俩过来接人。将虞秋的伤寒药、喜好等一一告知,亲自送几人出府。
一切顺利,到了太尉府,萧夫人已将住处备好,直接迎了进去。
于是,等云珩那边忙完,带着太医去给人把脉时,摸了个空。
把事情说完后,丫鬟低着头不敢乱看。太医看着云珩僵住的脸,飞快地转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满京城都说太子与未来太子妃感情很好,成亲后约莫很快就会诞下小皇孙,现在看来,传言似乎不尽可信。太子体贴不是假的,虞家小姐……嗯……
云珩浅笑一声,温和道:“是了,前两日阿秋与我说了,是我忘记了。”
太子这么说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没人敢反驳。
太医独自去了太尉府,给虞秋把了脉,看着容颜昳丽的姑娘欲言又止。
虞秋没看出来他有话要说,旁边的萧夫人看了出来,还以为是虞秋病情加重,特意将人喊了出去说话。
太医也不好说得太直接,含蓄道:“其实下官今日早早就如平日一样去了虞府,只不过摸了个空。下官是无妨的,然而太子忙碌,未能有暇与下官一道过来太尉府,还请夫人转告小姐,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萧夫人听懂了,然后记起自己早逝的姐姐,以及萧太尉昨日提醒她的那几句话。
“让她脑子清醒一点,不准学她娘!”
“但凡发现她犯糊涂,立即把人给我赶出去,太子妃又如何,萧家不要那样的女儿!”
被人关怀,当然好过为人付出。她母亲已经那样了,决不能让她也变成那样。
萧夫人看着屋中和乐融融的三个孩子,决定假装不知道这事。
给虞秋把过脉离府的太医左右为难,前几日他每次给虞秋把过脉,当时就会把病情告知太子,今日太子没来,他是去汇报一下,还是直接回太医院?
太医回忆了下近几日所见,忐忑着去见了云珩。
云珩“嗯”了一声让人退下了。
病愈的很快,才两三日就活蹦乱跳了,能与她那多少年没见过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