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要气死了,以前云琅求她保护的时候说得那么好听,现在轮到她落难了,他就幸灾乐祸。
云琅那性子是谁都跟他认真不起来的,虞秋一甩袖子朝他打去,道:“你走开!”
“就不走,就要看你挨打……”云琅唯恐天下不乱,正高兴,瞥见了云珩朝他递来的眼神,腿肚子一软,声音卡住了,“走就走呗,谁稀罕看热闹了。”
那一眼让云琅意识到人家说的罚是在逗乐,可万一引火烧到自己身上,那可是实打实的罚。他闭上嘴,飞快地消失在小桥上。
云珩低头朝水面看了看,池水清澈,看不见底,唯有几尾游鱼相互追逐。估算了下,这水约有半人深,玉佩能捞上来,就是太耗时费事。
前几日虞秋那句“不喜欢”,着实是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所有情啊欲的全部熄灭。
他找点事发泄了怒火,冷静下来后本想就这么算了,一个姑娘而已,不值得让他费心思讨好。
反正他也只是有点兴趣。
两人本就各有目的,这次就当是他想多了。
是他又一次想多了。
消失已久的理智重新占据大脑,他不打算与虞秋纠缠了,但该查的事情还要继续。
来见虞秋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的,扮演个关怀太子妃的太子而已,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了。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除了知晓他送的鸳鸯玉佩被弄丢了刹那,以及他说不会生气时虞秋脸上的惊讶。
……
他凭什么不生气?
“下去捡起来。”云珩冷漠道。
虞秋左右看看,桥上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人,她目瞪口呆,“你让我下去捡?”
“难道是我的玉佩没保管好被弄丢了?”
虞秋哽住,她也往水中看了看,水那么深,就算淹不死,冻不死,就算找回了玉佩,她要怎么出来……湿淋淋的,衣裳都黏在身上……
她抬眼看云珩,视线潜意识地被他嘴唇吸引,就是那张嘴,蛮横凶狠地欺负人,现在还不讲理。
萧青凝与外祖父都看错了吧,哪有像他这样表达爱意的人啊。
虞秋好想打他,可惜没胆子。
她恨恨移开眼,忽然发现云珩身上也没戴着那块鸳鸯玉佩,她脑筋一动,道:“你没弄丢,那你的玉佩哪儿去了?”
从玉佩戴到两人身上那日起,哪回见面,两人都会戴着,这次云珩没戴,一定是被他弄丢了。虞秋笃定。
云珩笑了一声,声音凉凉的,道:“几日不见,还学会临机制胜了。”
虞秋被说得红了脸,也更不安,以前他装得可温柔了,只会在梦里这样使坏。明面上这样,总是让她接不上话,显得笨嘴笨舌。
“行,我让你心甘情愿地下去。”他在怀中掏了掏,将鸳鸯玉佩拿出来,不疾不徐地戴回腰上,指着水面道,“太子妃,请吧。”
叫太子妃也不合理,还没成亲呢,不管别人怎么称呼,他得严于律己,一直都是喊名字的。
虞秋心慌慌,疑惧他是被自己刺激得破罐子破摔了。
严格来说,他那也不是强逼,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他会失控也不足为奇。而且他也不是第一回在自己这里失控了,书房戴玉佩那回也是啊。
她明确说了不愿意,云珩那么凶也停下了的。
他还是能讲道理的……
虞秋决定与他讲讲道理,嘴巴不太利索地开口,“你、你怎么变了个人一样?”
“我从什么样变成什么样了?”
虞秋厚着脸皮道:“你以前可温柔了,不会这样为难我。”
她的手悄悄攥着裙子,有点为自己的行为不齿。说不喜欢他,还要他对自己温柔,哎。
“是吗。”云珩语气很冷,道,“大概是因为前几日做了个梦吧。”
虞秋:……
“梦见你对我很抗拒,说根本不喜欢我,对我百般讨好都是为了利用我,甚至打了我一巴掌。”云珩双臂抱胸,看着虞秋憋红的脸与眼中的恼怒,好整以暇地问,“你说我该不该生气?嗯?太子妃?”
虞秋要气死了,怎么会有人不知羞耻,犯错在先、反咬一口,还添油加醋!
云珩弯腰凑近,将侧脸给她看,“虽说是梦里打的,可我醒来后总觉得脸上不对劲,太子妃,劳烦你帮我看看,我这脸是不是还肿着。”
虞秋气急败坏,再也忍不住,脱口道:“你哪来的脸这么说!”
云珩道:“我的确做了这种梦,的确被你打了一巴掌,怎么没脸说了?我记得很清楚,我不过是亲了一下……”
虞秋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许乱说!”
她要踮着脚才能方便捂住云珩嘴巴,这么一来,重心失衡要在云珩身上借力,云珩不反抗,但是顺势往水边退。
他撞到栏杆,上半身猛然往水中后仰去,虞秋被带着险些一起栽倒进去,惊惧地抱紧了他。
云珩只是吓唬她,扶住她手臂站稳,道:“搂得这么紧,我能不能和梦里一样,也打你一巴掌?”
虞秋里子面子全丢尽了,听他说什么搂搂抱抱也不害羞了,她松开云珩,咬牙仰起脸,倔强道:“我的确抱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