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好奇的。
安姐一笑,操作了几个按钮。
总控台最上方的屏幕亮了起来,画面中,出现了一堵矗立在灯光下的人形青砖墙。
切割成人形的青砖墙墙体……跟安姐说的“稀奇”挺有些差距,警察叔叔们使劲儿看了几眼,又默默将视线投向安姐。
“就这?”刘队道,“稀奇?”
还不如小季那姑娘手上缠的纸人鬼稀罕呢!
“这么看看就行了,再稀奇一点可就不兴看了。”安姐淡定地道,“市局的法医不是对那位不幸逝世的受害者做过尸检了吗,那位值班服务员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是在无阻隔的情况下看过画壁墙人头部的画后猝死的。十七比一的死亡率,不至于为点好奇心这么去赌命。”
“……倒也是啊。”刘队脸色微变,“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赶紧送走吧,别搁这害到了人。”
另一边,东明区东郊,九龙山景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批游客先后开车返回市区,景区内的工作人员也开始了打扫工作。
一个皮肤黑黑,背着个黑色书包、穿着朴素的学生运动服、头发有点儿油腻的少年人骑着自行车从景区旁边的公路上经过,打扫的工作人员看见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这附近是有村子的,因为九龙山景区不收本地人门票的关系,村里的少年人时不时的也会过来玩。
少年人绕过景区,一路骑向离九龙山最近的关家村。
快骑进关家村的村道时,少年人忽然停下车,左右看了看,把自行车藏进路边草丛里,猫腰跑进了九龙山保护区中。
九龙山保护区很大,大部分地区是不对游客开放的,一般游客也不会乐意来爬这种没有台阶能走的山路。
少年人轻车熟路地山中攀爬,经过一些地方时,还会停下来观察路边的痕迹——他离开时特意摆的小石子、树枝之类的,确认在他离开期间有没有人来过这附近。
在山中绕行了会儿,天色慢慢黑尽了,少年人却没有取出手电筒、手机之类的工具照明,而是拿出了副户外旅行者常用的双筒夜视仪,戴到头上。
步行走了几公里路,少年人来到一处山洞前。
这个山洞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更像是人工挖出来的;洞口很小,洞内也很浅,只勉强够一个人半蹲着站立。
少年人挪开山洞前的遮挡物,弯着膝盖钻进洞内,又伸手出来把遮挡物拉上、挡住洞口。
确认遮挡物不会透光出去,少年人才掏出手电筒,照亮不到两平米大的山洞。
“爸,妈,我回来了。”
少年人摘下假发,取下黏在鼻子上和喉结处的化妆泥,笑盈盈地对山洞内蜷缩着的两人道。
已经失踪了超过四十个小时的肖国勇、马春花夫妇,赫然就藏在这座山洞里。
只是……这两个人的状态显然不怎么好,嘴角、下巴、胸口、衣物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两人的四肢都有些别扭,像是都骨折了。
水米未进、奄奄一息的夫妇两个看到少年人……不,看到女人灯光下那张脸,都露出了怨毒、畏惧、后怕、憎恨等复杂情绪。
斜躺着的马春花张开嘴,发出“啊啊”的嘶哑声音,却没能说得出话……她的舌头已经和她丈夫一样,被女人切掉了。
女人心情很好,喜笑颜开地道:“我今天回去看到了一出热闹呢,二姑妈家、四姑妈家、还有二叔公家和大堂伯家,打着横幅抬着花圈去公安局给你们哭丧,我那个特别金贵的弟弟披麻戴孝的跪在公安局门口烧纸钱,要政府给你们俩一个交代,爸妈,咱们家的人都等不及要给你们俩办白事了。”
闭着眼睛装死的肖国勇猛然抬头,狠狠地瞪向女人。
“你们不信啊?真的啊,我干嘛撒谎。”
女人笑嘻嘻地说着,掏出手机打开颤音软件,找到肖家人发的“伸冤”小视频,又把手机屏幕转向夫妻俩。
视频里,肖国勇和马春花两口子那个视之为命根、视之为养老保障的金贵儿子,脑袋上包着孝布,正朝着镜头大声哭丧,哭诉东明区公安局不作为、哭诉市政府草菅人命,恳求全国人民帮他过世的爹娘讨一个公道……
煽情的音乐和鬼哭狼嚎的哭丧声,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只怕要同情心泛滥地滴几颗眼泪,可落在被哭丧的两口子眼里到底是什么感觉……那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女人嫌小视频闹得慌,给夫妇俩展示一遍就关掉了,又高兴地道:“爸,妈,你们也算是赚到了,一般人活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妖怪,偏偏你俩就见到了,还能看到孝顺儿子提前哭丧,这辈子真没白活。”
“我这个女儿是没法帮你们俩哭丧的,我实在是哭不出来,但你们俩的墓地好歹是我亲手挖的,挖了足足两个晚上呢,下葬的风水宝地也是我亲自来挑来的,这也算是我尽孝了吧?”
四肢骨折的两口子惊惧万分,哪怕已经被疼痛折磨得不剩多少力气,也都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
马春花竭力抬头看向亲生女儿,“啊、啊”地张着嘴,滴泪横流,两只眼睛里尽是乞求。
女人看他们这副样子,却是越看越开心,甚至忍不住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