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儿就是好好学习的,但是自家的墨实在是太好用了,也没想到来这儿才五六天左右,已经有人来问了。
不过与“醉别”比起来,更出名的还是他本人,外县的秀才们慕着他案首的名字而来,刚来府学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有人围观,就连他大哥吓得山里的大雕连夜搬家,二哥把小混混流氓叉出去二里地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有不屑的,有饶有兴致的,反正都带起了好几波话题。
当时有人瞧不起卫景平,白不语道:“我看卫小友以后必定能独步举业,岂会终身做一个武官之子。”
并和他说好好念书,一鼓作气中了举,进士反倒不着急了。
“为何会试不急呢?”卫景平疑惑地问。
方不语摇了摇头道:“你年纪太小,会试嘛讲究个老道,无论你多聪颖,不到一定年纪,你是做不来那样的文章的。”
所以大徽朝科举取士,每一科选出的探花,年纪最小的也在二十一岁左右。许多才子在中了举人之后,往往被举荐个闲职或者文笔之类的职位到地方上历练一二年,之后再闭门谢客苦读下场会试。
又说今上笃信大器晚成这个说法,所以他本朝极少有二十岁以下的进士,即便是各县州府出了名的神童才子,也要在中了举人之后拖延上几年才下场会试。
卫景平一一记在心里。
接触了几次他觉得这位老人家很是通达,与之相处非常愉快,就赠了一条醉别墨给他,二人很快就成了忘年交。
自从上了第一次课之后,第二次课就是两日之后了,这回讲的是大题之中的分类之一——单句题。
单句题即是由四书五经中摘取一个经文句子所构成的八股文题目,它的字数极少,但句子的形式和意义通常都是相当完整的,比如“富贵不能淫”“不耻下问”“君子笃恭而天下平”这种,这些题目由于与上下文之间没有因果、问答等连接关系,只此独立的一句,因此叫做单句题。
单句题是乡试中极容易考到的一种题型,但是并不好写,这类的文章要作得波澜起伏不断才有看头,一平基本上就废了。
总之一句话,单句题不好做文章。
卫景平边听边做笔记,等他将冯耀的话都记录下来,回去慢慢消化,再做个思维导图,将“破题”“承题”的关系画个清晰的思维导图,那样看起来才能记得住。
懵懵懂懂地除了学堂,冯耀迫不及待地走了,后面的老秀才们口无遮拦:“夫子尿急,快憋不住了,等下一堂课来早一点再请教吧。”
新来的秀才们又是一阵大笑。
“方兄,”卫景平因为这节课听得吃力,微微皱眉问道:“冯夫子下节课讲授什么?”
大题里头的一节题、数节题?
他都打算找个途径预习一下了。
“只怕这之间要做几次文章,”方不语慢条斯理地道:“将单句题练透了,才会往下讲呢。”
卫景平砸吧了两下嘴唇,没有说话,接下来要开启疯狂的刷题模式了。据说这次刷题没有路子和投机可钻,冯耀自己出题,从来不按照套路来,说不定真拿个屁来给你出题,但你也得认真应答。
真魔鬼式训练。
卫景平见老秀才们都是一脸严肃,怀里抱着书本匆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