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那边到处找什么东西呢。”卫景英说道:“难道他也想逮只金雕?”
非也非也,晁大夫不是想逮金雕,卫景平脑中一个灵光乍现, 他想起来了——晁大夫或许只是想收集鹰类的粑粑,嗯,学名叫做鹰shi白或者鹰黄白的一味中药。
是的没错, 鹰科的粑粑是传统中药里的一味常见药材,跟五灵脂、望月砂等等一样, 不仅在古代, 后世也都还在广泛地应用着呢。
但至于用来做什么,治什么病,卫景平就不大清楚了,看来得找个机会了解一下。
要是他猜的没错的话, 那天晁大夫看见他们就来气,可能是因为得知卫景明把母雕一家给吓跑路了,他没得鹰shi白这味药材捡了, 气不过当然要给他们脸色看了。
“二哥,麻烦你明天能不能再去雕窝那边一趟,”终于,终于让他遇到机会了, 虽然歪打正着还有点不厚道, 但卫景平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要是再碰见晁大夫, 你告诉他一声,不用费那么大的事去后山找了,母雕不会带着崽儿回来了, 但是咱们家的金灿灿能借他用用。”
养雕多日, 用雕一时啊。
“把金灿灿给他?”卫景川不乐意了:“老四, 晁老头不会把金灿灿给弄死吧?”
虽说才养了个把月,嫌他吃的花钱还弄得家里有点臭,但好歹有那么点感情在,一说要送走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不送,一日或者隔三岔五借他一用便可。”卫景平说明了晁大夫惦记的东西,三人哈哈笑作一团,后来卫景川笑岔气了肚子疼,险些走不回家。
“老四真有你的。”卫景英觉得这虽然有点缺德但说不定真的很行,等晁大夫有求于他们的时候,再说给姚疯子治病的事,诊金什么的不就好谈了吗。
多少压下来点儿嘛。
卫景平乐呵一笑:“我先前也没想到,这要回去谢谢大哥。”
前几天卫景明射大雁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会把山里头的大金雕一家吓跑,更不可能想到晁大夫天天去山里头捡鹰黄白,他都觉得这事有点过分戏剧了。
不过还不知道晁大夫是不是真的除了去后山捡鹰shi白之外,就没有别的途径了,比如说从专门倒卖药材的人或者别的药铺里购买这样的,还得慢慢试探着。
不能得意的太早。
“老四你好好念书,这事包我身上。”卫景英拍着胸脯道,得嘞他明天就先带着金灿灿去晁大夫眼前晃悠一圈。
等他动心了往下就好说了。
“谢谢二哥。”卫景平非常期待地说道。
当天晚上吃了饭,他们买了些吃的,拿上孟氏给姚疯子请人裁的两套灰色粗布长衫,一块儿送到了后山,去的时候姚疯子算是比较清醒的,一直东一句西一句问他念书的事,还给卫景平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姚春山,三个字。
“名字真好听。”卫景平夸了他一句。
姚春山听了兴致很高,又提笔画了一副画给卫景平看,画上是个四五岁的扎着小小的垂鬟髻的女童,眉目格外清秀传神,他嘴里念叨着:“溪儿,溪儿……”
“是先生的女儿吗?”卫景平问他。
姚春山东拉西扯的半天,最后也没说明白“溪儿”究竟是谁。
停留了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卫景平只好跟他告辞:“我有空再来看你。”
……
之后过了大概两三天,卫景英沮丧地跟他说:“晁大夫那儿,没戏。”
“怎么说?”卫景平一阵眩晕,觉得这件事办得一点儿都不顺。
他仔细想了几遍,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就又道:“你跟晁大夫……”别是一言不合动手了吧。
“那天晁大夫看见金灿灿站在我肩膀上,”卫景英说道:“他就问我这鹰卖不卖。”
“二哥怎么回他的?”卫景平问道。
卫景英得意洋洋:“我说这是金雕,专门给咱们家叼金子的,金贵着呢,问他能不能给200两银子。”
卫景平:“……”
这小子比他狠啊。
“他气得撅着胡子甩袖子走了,”卫景英说道:“一边走一边回头骂我心黑,我才不在乎这个呢,第二天又去后山蹲他,又让他看了一眼金灿灿。”
“然后呢?”卫景平迫不及待地问道。
卫景英笑得像只狐狸:“他气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当时晁大夫那个表情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
“二哥。”卫景平心中老大一个无语了。
卫景英:“昨天我去繁楼的路上晁大夫叫住我,问我,你家卫四是不是想给后山的姚疯子治病?”
“二哥怎么说?”卫景平心中小小地一喜。
好像机会来了。
卫景英却说道:“晁大夫瞪了我一眼,说‘你们最好把后山上的鹰给我请回来,否则以后拿了诊金,老夫也不接你们的活儿。’,嗐,老四,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他是不是把事情给卫景平办砸了。
卫景平安慰他道:“二哥,没有,只要他看上了咱家的金雕,这件事还有的谈。”
吓跑的金雕是请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