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咒灵都看不见。
“这个或许不行。”
五条悟嘴角笑意加深,语气悠悠缓缓。
“但是可能会对你有一点的帮助。”
帮助?
电视机突然爆发出一阵充满了诡异旋律的调子,虎杖悠仁坐回了沙发,白川童浔抱起枕头,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们联谊比赛是在什么时候?”
“8月20日。”
白川童浔点了点头,突然瞪大眼睛回过身:“等等,什么?!”
五条悟眨了一下眼睛,不明所以:“我们和京都校的友谊赛是在8月20号。”
8月20。
那不是太宰治说的抢劫狱门疆的最佳时间嘛?!
持有狱门疆的那家伙是个诅咒师,从来都是和咒术界对着干的,那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好啦,闲聊到此结束。”
他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打断了白川童浔的走神,白发男人轻轻将她的脑袋转了回去,随后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来吧,开始看片嘛。”他说这话时的腔调简直就像一个在哄骗小孩的猥琐大叔:“我挑的片子都是绝世好片,大部分在普通电影院都是看不到的哦。”
一想到曾经在私人电影院的那场不堪回首的经历,白川童浔便对他的挑片品味表示十分质疑。
电影一开场就是一个男人被追着跑的场景,伴随着带有恐怖气氛的乐声,她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室内好像有一股冷风拂过脖颈,激起小小的一片鸡皮疙瘩,少女拢了拢衣服,悄悄往边上的热源靠近了一些。
“嘭。”
“嗷!”
当袖子触碰到身边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时,突然身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白川童浔转过头,正好看见了一个玩偶冷不丁一拳头砸在了少年脸上的场景。
白川童浔:“......这是什么?”
“夜蛾校长制作的咒骸,”虎杖悠仁揉着微微肿起来的右脸,生无可恋道:“可以感知到往外溢出的咒力,帮助我训练用的。”
“童浔酱要来一只吗?”
五条悟仍然撑在沙发椅背上,拎着一只兔子状的玩偶,笑嘻嘻地从上面伸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我这里还有哦。”
白川童浔:“......不,不用了谢谢。”
如果接受的话,她该不会也被揍吧?
“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五条悟重新抱住了那只兔子玩偶,揉了揉上面的兔耳,提醒道:“在看电影的同时,尽可能地观察自己体内所蕴藏着的力量。”
白川童浔尝试着按照他所说的去做,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情绪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她也确实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能量波动。
虎杖悠仁明显已经渐入佳境,他怀里抱着的猴子玩偶也没再突然对他做出重拳出击的残暴行为。
他偶尔会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悄悄往少女的方向看上一眼,对方也会立即回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轻轻一碰,接着去白川童浔就会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又将注意力移回影片上。
真可爱啊。
虎杖悠仁控制不住地开始走神。
至少要比野蔷薇可爱多了。
他认识的女孩子有很多,但从没哪一个像她这样给他带来一些新奇的感受。
小小的,精致而又柔软的,因为特殊体质才选择待在咒高,似乎能够轻而易举地激起少年心中的保护欲。
从在那个雨天的清晨开始,从她对他露出的第一抹笑容起,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会在未来对眼前的女孩子心生好感。
五条老师曾告诉过他,不要对白川童浔这个人倾注太多的感情,因为她的身上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所有投入的感情最后可能都会变成反噬自己的恶鬼。
可这反而加大了虎杖悠仁对少女的好奇心。
她是从哪来的呢?她又将会到哪里去呢?
她不是咒高的学生,那么她还会在这个地方待多久呢?
他还可以像这样肆无忌惮地找她玩吗?这样的关系又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还有他体内的那个大麻烦。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困扰着少年的疑团,他站在迷雾的最中心,四周好像全是蜿蜒的泥地,又似乎根本没有他可以行走的道路。
就在这时,白川童浔因为电影的情景惊呼一声,慌乱中握住了少年的手臂。
怀中的咒骸也在同一时间用拳头直直地击中了他的鼻梁,虎杖悠仁猝然回神,波荡起伏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
他搓揉着鼻尖,将注意力放回在电影中。
突然被拉入了咒术的世界,并被告知他总有一天即将死去,他经历了一系列的危险,死亡后又被复活。
虎杖悠仁难道就不害怕吗?
——他怕的。
更何况复活的事情还要对着自己的同伴保密,即使怀着要狠狠吓他们一跳,给他们一个大大惊喜的心情,他依旧难以避免地感到迷茫和孤独。
他确实心大神经粗,但他同时也只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