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阁——
符霖眉毛微微蹙起, 仔细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血月一过,尊上受到的影响应该会逐步减弱,最后应当可以控制。
不过就是……
符霖觉得很是头疼, 喃喃自语道:
“他去哪了?”
当时麟山结界全开,倒是一点都拦不住人。
按理说,那小妖不应该回自己的洞里吗?也不会跑远。
怎么就方圆十里都找不到。
符霖拢了拢袖子, 迈步走了出去,打算再看看情况如何。
不过刚走出灵药阁。
神色微微一变, 麟山的结界……又好了?
脚步略微加速了一些, 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可能如此之快。
即便尊上这些年修为大幅跃升,也不可能会完全消除影响。
那可是……
符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施法到了大殿,脚步匆匆地往里走。
但是一抬眼,就顿住了。
随即就是不可思议地问:“煊俐?你怎么在这?你……”
语气自动缓了下来,然后怪异的目光扫向对方。
“你没事?”很是讶异的语气。
煊俐立在门侧, 表情有些难看,但还是直说:
“尊上他锁脉了。”
话音落下,符霖瞬间变了脸色, 然后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为何要锁脉?这不肯定会反噬的吗?”
煊俐看到对方那个样子, 撇撇嘴角道:“大概也就反噬个十成十, 再说了, 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
嘎吱——
大殿的门开了。
煊俐顿时收敛了神色,姿态端正地行了礼。
“见过尊上。”
“见过尊上。”
二人倒是异口同声。
符霖有点不理解,草草行礼之后,就抬眼看了过去。
然后愣住了。
“本座脸上有血吗?”梵越略显不耐地问。
大致擦了擦唇角的血渍, 力图让自己变得干净些。
符霖随即回过神来, 然后心又往下沉了沉, 开口说道:
“尊上,锁脉一事非同小可,还请在思虑——”
“他走了?”一句毫不相关的问话。
符霖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没敢抬头,略微侧了一下眼,示意旁边那位说话。
煊俐看到后,眨巴下眼,十分灵活地拱了拱手,说道:
“应该是走了。”
很是真诚的语气,甚至又几分感叹。
符霖当场石化,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但是对面也没有要发火的迹象,只不过停顿了一下,缓慢地说:
“嗯,我吓到他了。”
符霖略微皱了下眉,因为他从未听过尊上说“我”,但还是想要开口劝阻一下:
“尊上,锁脉反噬极大,且无法使用灵——”
梵越只是垂眸看了过来,面无表情,有着丝丝冷意。
微微倾身,开口警告道:
“你方才说什么?”
“锁脉……反噬……”
“本座不曾锁脉,也没有出现问题。”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很沉。
符霖顿时冷汗涔涔,连忙收回了眼神,本本分分地说:
“属下知道了。”
话音落下,那个玄色的衣摆就消失了,似乎是着急去做某些事。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猎猎作响。
符霖放下了手,抬眼看向了不远处,心里有几分沉重。
“走吧,尊上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了。”一个略轻快的声音,一副心大的样子。
符霖顿时抿了抿唇,甩了一下自己青绿色的袖子,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倒是没有要等身后人的意思。
“欸,你怎么先走了啊?”煊俐出声喊道,然后双手放在脖子后面,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虽说懒散,但是眼眸也很平静。
尊上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
麟山这个山头没了,再换另一个就是嘛。
不过想到这,煊俐往前凑了凑脑袋。
“符霖,还剩几年啊?”
对方脚步一顿,突然知道了对方再说什么,脸色出乎意料的平静。
扭过头来冷冷地说:
“所以,沧烺山必须去。”
*
白须瓷蹲在萧云鹤的肩膀上,伸着兔头东张西望。
他感觉自己好一些了,起码已经不疼了。
不过还是没有灵力。
白须瓷想好了,他已经记不得回去的路了,现在还没有灵力。
离开人群确实危险得很。
暂时抱上新大腿吧……
至于梵越。
白须瓷一想到这,就莫名地低落,把兔头放在了自己爪子上。
耳朵耷拉下来了。
他应该已经好了吧,这么久过去了,应该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白须瓷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心里有些打算。
当初在麟山的时候,就是想自己出来,找个山头随便住下就好了。
有灵力,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