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卧室窗台上悬挂的风铃在响。
“……五条先生没事吗?”宫崎千寻在轻风中理顺微潮的发尾, 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摆在梳妆台一角的手机里,传来昨天才互换联系方式的钉崎野蔷薇的声音。
【大概在哪个角落躲着哭吧——估计被迟来大半年的自己气得够呛, 活该啦,不用管他。】
她有些困扰地笑了笑,和对面简单聊了几句, 挂断通话。
抬眸时, 镜中同样烦恼地蹙着眉的女生也望向了她, 她轻轻叹气,随手扎起长了不少的黑发, 从梳妆台前起身。
手机界面停在通讯录上, 最新添加的三个联系人显示在顶端, 她扫过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伏黑惠三个名字,依旧觉得很不真实。
记忆中只在漫画里见过的人物,不但出现在了眼前,还一副和自己关系匪浅的样子……
飘忽的思绪转到此处,她蓦然想起昨天和三人组一同到来、却只在门口互望一眼就匆匆消失的青年。
“……五条悟。”
下意识把心中浮现的姓名呢喃而出, 宫崎千寻后知后觉地抿唇, 懊恼地挥散空中余音。
失去记忆的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好像要把今年份的叹气都用完似的,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卧室。
“理想乡”坐落在涉谷某栋商业大厦的一层,没办法跟父母的旧店一样承担起居的需求,因此她在附近另买了一间公寓当做住所。
今天没有营业的心情, 甜品店歇业。她一觉睡到快中午, 踏着阳光打开卧室门时, 玄关处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比身后风铃更清脆的“叮当”声回荡在屋里, 宫崎千寻制止了正在厨房准备午餐、想关火出来开门的压切长谷部, 主动往玄关走去。
“来了……”她心不在焉地拉开门。
下一瞬, 搅得人心绪不宁的源头映入了眼帘。
.
宫崎千寻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着斜前方的白发青年,一时词穷。
大脑空白,找不出话题的她只好挂着不自然的笑容把压切长谷部刚上的茶点又往前推了推。
“……请用。”
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沉默地盯着她的五条悟伸手接了一下,根本没低头看一眼,随手把杯盘在自己身前摆正。
宫崎千寻被盯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把他摘下的墨镜再戴回去。
“那个……”她努力组织着语句,“五条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或许不该说。
眼尾还残留着淡红、似乎真的“在哪个角落躲着哭”过的青年眼神一变,定定看了她片刻,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份绒布的证件本。
她正不合时宜地跑偏重点,思考这尺寸不小的东西之前被他放在哪里,视线中忽然映入了一份表格。
被打开的证件本落在她身前的茶几上,仗着身高手长,倾身过来的五条悟轻轻松松将另一个小盒子摆在了表格一角。
宫崎千寻定睛一看,表格左上角印着三个大字——
【婚姻届】。
顿了一秒,大惊失色的她一个后仰撞进沙发靠背。
“你、我、这——!”
语无伦次到完全说不出一句整话,她往那震撼得人魂飞魄散的三个字下方瞥了一眼,思维彻底中断。
【夫】与【妻】并列一栏,【姓名】格中分别填写着两个名字。
“五条悟”,“宫崎千寻”。
呆呆定住视线,宫崎千寻茫然地看着按在表格上的手微微抬起,打开了那个做工精美的小盒子。
昙花戒指跃然入目。
打开盒子的那只手,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两朵昙花里缀着的一对剔透瑰丽的蓝宝石,犹如一双眼眸,静静回望着她。
她一点点抬头,与五条悟比宝石更漂亮的眼睛对视了。
青年反而平静下来,甚至微微笑了笑,将婚姻届和戒指盒一并拿起,递给她。
空白的思维分辨不出他眼中到底有多少情绪,她意识混乱,魂不守舍地接过这两样东西。
不知是凑巧还是不凑巧,眼看气氛要转向凝固,门铃再度响了起来。
宫崎千寻立刻站起:“我、我先去开门……!”
几乎是落荒而逃,她完全忘了手里还拿着东西,小跑着扑到玄关,路上差点绊了一跤。没来得及看外面到底是谁,她就一把拉开了门。
“千寻——”女性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温柔含笑的脸庞出现在门后,“对不起,没赶上你昨天的生日,店里太忙了……”
没有回神的她凭本能扬起一个笑容,刚想应声,养母琥珀川归流就目光一定。
放下包装袋,琥珀川归流从反应慢了半拍的她手里抽出证书本。
“婚、姻、届……?”
女性轻缓的声音像惊雷一般劈醒了宫崎千寻,她心跳骤停,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个,我可以、解释……”磕磕绊绊的话挤出嗓子,她拼命运转滞涩的大脑,试图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
然而琥珀川归流并没有看她,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