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阵说的一样。
训练场计划果然持续了一年。
在这一年里面我大概明白了这个训练场里面培训的警察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我也隐隐约约跟着旁听了几节课, 在这里见到了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青年。
原来他也是警察。
还是公安特警。
他叫降谷零。
明明他是一个和阵哥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的性格开朗、善良、正义感十足,不管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但我莫名觉得他在某种情况下和阵哥很像。
就是对我的照顾。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我就是那个时候解决掉炸彈的人,再加上几番了解后我知道他和萩原是以前警校的同期, 大概率这个照顾里面还蕴含了一些为同期表达感谢的意味。
在训练场里, 我和他能聊的事情也更多一点。
通过降谷零,我大致知道了萩原警官家里以前修车厂的事情,有可能参与到了地皮之争。
那个修车厂倒闭了之后就建立成了一座私人医院,收费非常昂贵。
一般这种地皮建筑物的中间人, 都会通过消费者厅。
只要是跟生意有关的, 就免不了贪污受贿。
有人陷害修车厂油漆含汞量超标,逼迫修车场倒闭。然后再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转而高价卖出从中间赚取差价。
这种行为并不少见,可以说是从古至今基本上都会出现。
唯一倒霉的就是原来地皮的主人。
不过,听降谷零的意思,当年一直暗箱操作的那个人现在好像还没有从消费者厅离开,甚至还有一种身居高位的意思。
虽然他们都没有明说,但是我心里大概清楚训练场里培训的这些特警都是做什么的。
八成就是要送去各个恐怖组织里面做卧底,再或者就是隐藏自己警察的身份,成为一个平民暗中调查政府官员是否有人贪污受贿。
所以当年构陷修车厂的那个人就着急了。
他怕培养出来一批自己没有办法处理的特工来调查到自己的头上。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盯上我,难道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吗?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我从训练场里出去之后,阵不见了。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谁也没有告诉我他去了那儿?
甚至连老妈都对我说,让我就当作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阵。
他消失了。
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影子。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融化在了漫漫黑夜之中。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什么叫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我做不到。”我声嘶力竭的呜咽,眼睛里的泪水扑扑掉落。“我知道你们把他送到哪里去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在世态达到没有办法婉转的时候, 让他回来……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他……”
妈妈看着我的眼泪, 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已经离开了一个, 剩下的一个慢慢的朝我走来,伸出手臂拉我入怀。
妈妈说:“阵说,他永远都在你一步之内。”
当年妈妈没有解决的那个案件嫌疑人,现在已经身居高位。
他的背后有一个很可怕的组织支撑,这两年也在帮那个组织盯着是否有培训出来的卧底输送到组织里,所以在爸爸接受了训练场计划的时候,那个叫野本火的高官就想要安插一个眼线送进训练场里。
他本来盯上了我。
想要拿我来要挟爸爸,要到训练场的名单。从源头洞悉警备局的特训警察资料,未来好方便组织处理。
但是我在阵和爸爸的保护下,被送进了训练场。
阵知道。
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那个组织,身边的人就永远都不可能安全。
我被送去训练场的时候,妈妈就找到了自己曾经最信赖的长官,给阵捏造了一个身份用另外的方式送入了组织。
他没有以正规警察的途径进入组织,所以警察档案里也找不到他的资料。
他本来以为那个组织很好解决,但没想到并不是。
*
时光如梭,四季更迭。
我看着这个世界在黑暗之中一片浑浊。
在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日本东京圣诞夜下起了一场好像永无止境不会停歇的大雪。
后垫垫的雪堆积在这个世界里。
我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城市的街角里行走着。
隐隐约约好像在人群里面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着黑衣服的人上了一辆黑色保时捷。
银发已经很长了。
大概率从我们分开之后,他就没有修剪过。
发尾随着他的行走而来回摇曳,寒风吹起的时候他的风衣猎猎。
我知道,他也看到了我。
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像互不认识那样,一个朝南一个朝北擦肩而过。
他的嘴角衔着一根烟。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