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学校的时候我就非常熟稔地“自然醒”。
一连几天,我都用这样的方式避开了和他上下学这段时间一对一地相处。
他面对我这样拙劣的表演并没有无情的拆穿,而是在三天后的某个晚餐后把目光放在我的耳朵上。
新一去野营了。
家里就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我在给自己的脚伤拆纱布,伤口已经长好了完全不需要再包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眼角余光看到他朝我伸过来的指尖,又开始肩膀僵硬:“干、干嘛?”
“有印记。”他说。
我的脸颊温度又开始上升,知道他说的是耳垂上的咬痕。
并不是很明显,但是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一个很细小的咬合痕迹,就像是没有打穿的耳洞一样。
我摸了摸耳垂,用手挡着脸:“没、没事……我一会儿找个ok绷贴一下。”
“下次我会小心点。”他说。
我瞪大了眼:“下次?你还要有下次?!你、你……”
他微微扬首,嘴角拉长:“怎么结巴了?”
“那你要我说什么?”我把问题丢回去,别过脸去小声嘟囔。“莫名其妙做这种事,怪奇怪的。”
他能够看到我所有的窘迫、慌张、害羞和无所适从,在我躲避的视线里步步紧逼。
外面的风好像吹动了悬挂着的晴天娃娃。
旗杆上面铃铛晃动得声音都没有他的声音好听。
“这是我对明信片上内容的回应。”他说。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大脑进行过一小段时间的宕机。
这两天我自己构思过很多他咬我的动机,但单单没有想过这个。
我表情复杂:“你的回应就是咬我?”
他点头。
我好气又好笑,为自己这两天的殚精竭虑和苦思冥想挤出来一句:“行。”
但他明显是会错了意。
抽了一半的烟被他碾碎在烟灰缸里,他走过来的时候犹如大军压境遮挡住了窗外大半夕阳,银发长至胸口犹如蜿蜒银河,连他的额发也有些长了。
发尾遮着他的眉眼,绿眸微微扩张,俯身而下的时候我连询问他想干嘛的机会都没有,嘴角便被堵住。
“!!”我差点尖叫出来,声音在发出的瞬间被他气息灌溉堵塞,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就完全被他囫囵吞下。
我的双手被他的右手反钳在沙发上,他的膝盖箍住我乱动的腰侧把我卡在沙发的角落,我的下颚又被他用左手捏起,以一个不太舒服的角度扬首承接他的亲吻,
这应该不能称之为接吻。
他在轻咬我的唇瓣和舌尖,就像是咬我的耳垂一样以一种较野蛮的方式让我发出带有疼意的声音,我想要让他轻一点却没有办法说话,唇齿撬开的时候我们的呼吸都乱在一起。
我曾经偷亲过他。
在我十五岁那年的时候,我跟着他搭乘着从神奈川前往东京的高铁,趁他闭目养神的时候从他怀里钻出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后又嫌弃地闭上了眼,然后扔出一句:“别乱舔。”
那个时候的他会想到今天我们两人会呈现这样的局面吗?
他在和我接吻。
我们……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