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考东大这件事。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是老爸老妈,我也说是更想回神奈川上学。
但是当初既然选择来东京,不就是为了日后如果上大学的话在东京找大学更方便一点吗?
所以在我高考成绩确定了之后,老爸还很高兴地问我报了神奈川哪一所大学。
我故作玄虚地说最心仪的学校分数不够,老爸还安慰了我半天问我是打算重读还是随便找个大学上,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只是考上了东大而已”,随后就听到老爸在另一头的疯狂哀嚎。
我不回神奈川这件事让老爸很伤心,他用“孩子长大了一个都看不住”来形容内心的痛苦。
这两年在东京生活的我已经完全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了。
毕业后想要考公务员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本来还没有这方面地打断毕竟我才刚大一,这个年纪的其他人还在想着怎么对付自己的学科分数,但我因为阵的缘故能够经常性地涉及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对于公务员这件事还是挺感兴趣。
十八岁之后。
就进入了成人的世界。
很多“应酬”还是有必要的。
东大也有很多从神奈川那边过来的同学,再加上我又是著名“男多女少”的理科生,经常性成为男生联谊里面场场必到的对象。
但是因为最近很多联谊都因为要照顾家里的小男孩而推掉了。
阵是完全不喜欢小孩子的,所以我也没办法指望这个家伙去照顾新一。
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提前步入了婚后夫人的生活。
被家庭羁绊……不对,我又没有结婚,为什么会有这样奇奇怪怪的念头呢?
因为推掉了好几次联谊,我唉声叹气地在厨房发牢骚。
“既然决定了要和新一一起生活,就要好好担负起作为‘家长’的责任啊!”
阵充耳不闻:“是你非要来给他当‘家长’的。”
“但你也同意了啊……”我声音变小。
我也是为了让阵在大男主面前刷刷存在感嘛。
但这个家伙真的一点都不配合……
声音变小之后,我更加小声地嘟囔:“你这么难相处,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他嗤笑一声:“是啊,论这点我确实不如你。”
“说什么呢?”我呛回去。
“瞧你那左右逢源的德行,找的那些就是你的类型吗?有够低劣的。”他咬着烟,还能把嘲讽我的话语说得那么清楚。
我怒火攻心,不知道他说的是我身边哪一个莺燕。
但我觉得自己有被侮辱到,正想要开口反驳结果手上的力道跟着一滑,在擦拭的玻璃杯掉落在地。
咔嚓。
玻璃碎了一地,我抬脚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枚,血液顺着玻璃流淌在地板上。
我气得扶着墙,哎呦哎呦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脚底开始懊恼为什么图省事在家里没有穿鞋。
鲜血染红了我的白袜。
小男孩听到声音朝我蹦蹦跳跳跑过来。
“清奈姐,好严重的样子!”小新一担忧地看着我。
因为满地都是玻璃渣、而我只是穿了袜子没有穿鞋不敢随便乱动,到处都是碎裂的透明玻璃一时之间也有点分辨不清到底落在了什么地方。
我的右脚已经牺牲了,还剩下左脚支撑着我站立。
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惨,朝着新一挥手:“没事,你不要过来,我把玻璃扫干净……哎?!”
我双脚离地,被打横抱起。
我能够闻到他身上薄荷烟的味道,因为在低头看我所以那柔和锋利的脸廓微微有些绷紧,每一丝都在说着我又给他添了麻烦。
我很想逞能地说我没事然后让他把我放下来,但右脚的疼痛感让我整个脚面都有些绷直麻木。
伤口里面有很浓郁的硬物感,连带着尖锐刺痛的疼痛也带动着我的小腿肚有些发颤。
他的身上有着很清冽的味道,像是埋藏在雪地里的烟草。
我被这样的气息包裹,有一种不适的怦动感。
本以为只是把我抱出“危险区”,结果一直到把我抱到他的卧室才停下。
我坐在他的床边,低头看着我鲜血直流的右脚。
小新一很懂事的已经拿着簸箕和扫把去清理玻璃渣了,而阵从旁边架子上拿下药箱放在床边。
他的房间很干净。
我其实不怎么帮他打扫,也没有见过他打扫自己的房间,但是每次来到的时候都是一尘不染。这样的感觉总会让人以为这个家伙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对象,所居住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人居住的生活气息。
他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把我的左脚放在他的膝盖上。
一尘不染的裤筒包裹着他的腿肌轮廓,露出少许褶纹。
我脚上的袜子被扯掉的时候,脸颊的温度有些上升。
“别……”
我看着他捏着我的右脚脚趾,微微往上拉扯了一下,让我脚底板的伤口在他的面前展露无遗。
骨节分明的手指很冰,触碰到我脚心的时候就像有一块冰滑动。
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