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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春日野清奈。
上辈子我是一个种花家人。
因为生病逝世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小樱花国的小北鼻。
此时此刻正抱着我的这位是我的otosma。
旁边在餐厅布菜的是我的okasan。
“来, 我的宝贝,你想吃什么?”
我坐在爸爸的腿上,用肉屯屯的小胳膊在餐桌上乱指一气。
我也很想说话, 我也很想要拿我上辈子生活的经验以及与生俱来的中文天赋来震惊他们, 但是小身体的语言发育系统真的没有办法让我变成天才宝贝。
索性,我是一个小婴儿。
可以从头开始学习日语不会暴露我其实骨子里并不是日本人的因素。
在我四岁之前, 我的人生可以说是非常的一帆风顺。
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日本传统女性全职太太,她的厨艺也很棒、把家里打扫得井井有条, 怀抱也很温暖就像是一团热乎乎的棉花。
我上辈子已经很久没有当过小孩子了,偶尔当一当小孩享受一下这样惬意的童年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这个童年似乎有一点太孤单了。
爸爸妈妈可能也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于是在我四岁生日的那天,家里多了一位男孩。
那个男孩看起来大概十岁的样子, 可身高却很高了,简直要比大部分的国三生都要高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的发色很特别,是很浅的银白,清清爽爽的自然垂落在他的脸侧,略微有些长的发尾搭在他耳后的时候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杜松子气味。
妈妈笑着跟我说:“清奈,叫哥哥。”
“!”我浑遭雷劈,指了指爸爸又指了指妈妈。“你俩谁的私生子?”
“……”爸爸、妈妈。
*
那个男孩子并不是爸爸和妈妈的私生子, 而是一位据说是妈妈上一份工作里面偶然间救下来的孩子。
前段时间老是有一个从东京过来的男人找妈妈问一些事情, 似乎也是妈妈之前那份工作里面接触的“客户”。
妈妈在去了一趟东京之后, 再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了这个孩子。
我看着那个男孩坐在餐桌上的样子,他的表情很寡淡从刚才进门到现在就没有任何表情的浮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天生没有情绪似的冷漠。
看起来好像是个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对象。
但是没关系, 虽然现在这小子年纪比我大六岁, 但是我上辈子的年纪加上这辈子的四年在一起都能当他姨了。
来吧小弟弟, 姨姨疼你。
我怀着怜爱之意的朝这位母亲死于大火里的少年伸出了友好的爪子,但是我忘记了我的爪子上一秒在抓面包,手上还有一些残留的面包屑。
这个少年脸上终于多了一点表情,但是这个表情并不是对于我的友好表示出来的喜悦和开怀,而是满脸遮挡不住地嫌弃。
“啪。”
他扬起手掌,打开了我的肉爪。
卧槽!
好疼!
我疼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这小兔崽子也太用力了吧?!就算脾气恶劣也不能这么过分!
我怒不可遏地从凳子上整个儿弹起来扑到了少年的身上,然后和他扭打成一团。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不可控起来,爸爸和妈妈连忙过来拉架。
整个餐厅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团,我的个头小、又没有劲,所以就胳膊腿和牙齿全部都用上了。
倒也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仗着是这个家的小女儿就欺负刚来的养子。
而是因为!他!真的!好用力!
事后。
我和他都被爸爸妈妈教育了一顿。
我执拗地昂着头就是不跟少年道歉,而是挥着小拳头叉着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怒道:“如果要当我的哥哥!就好好地做出当哥哥的样子!臭小子!”
“……”爸爸、妈妈。
是错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打”了一架之后,这个少年看我的眼神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经过短暂一周的相处,爸爸妈妈一直在忙着给少年筹备去神奈川最好的横滨共立学国中学校读国一的事情。
学校寄过来的校服很漂亮。
是三角领的黑底红纹,还有着鎏金装饰的校徽。
妈妈亲手帮少年穿上了制服,然后叫我过来欣赏一下。
少年的身板又高又瘦,普通国一的男生制服最大号根本就穿不上,就只能定制国三的男生制服尺寸。
我走到少年身边的时候才到他胸口下方的位置,仰头看他的时候只看到他已经较为成熟的脸廓和没有表情的眼眸,就像是看着一个同样不具有生命特征的事物一样看着我。
听妈妈说,这个少年在来我家之前被九个家庭劝退。
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数字。
在这个少年来到我家里的这几天来看,我似乎能够理解被劝退的原因。
少年不喜欢说话。
也不喜欢有人长时间地跟在他的身边。
甚至连吃饭的时候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