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在西屋火町当年的那场大火,和那个生了他的女人一起结束了。
成为一个人的权利已经被剥夺了,他在那九个家庭里面看到了人生百态,他曾经有过很多个名字,但是只有黑泽阵这个名字他最喜欢。
那个身穿着犹如乌鸦翅膀一样黑色的老人,他把自己最喜欢的博·莱·塔送给了黑泽阵,并教会了他该怎么杀人。
这是对于他来说。
人生当中第一个会以长者身份教育他的就是这个老人,而教育他的这件事也成为了他人生当中做得最多、也是做得最好的一件事。
原来人都是需要引导的。
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孩子、像春日野清奈那样的人和他这样别憎恨捶打着长大的人,是不一样的。
他恨他的母亲、就像是他的母亲恨他。
他们彼此憎恨对方,倘若对方死在自己面前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黑泽阵可以跳到鲨鱼群里去救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但却对置身大火里面的母亲视若无睹。
待在她的身体里,能够让他感觉到心脏重新跳动的感觉。
自从『灵魂互换』之后,黑泽阵就很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家庭录像带,在那个录像带里面黑泽阵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到了手持录像机的那个女人。
因为这个家庭录像带放了太久有些生锈,很多画面滋滋啦啦的也有些跳帧。
再加上那个年代的像素没有办法太过清晰,只能大致地看到玻璃上面倒映出来的女人轮廓。
从衣着上面来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
穿着和日本街面上常见的全职主妇没有什么区别。
黑泽阵把所有的家庭录像带全部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有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出镜,只有她的声音在录像带里时不时地出现。
他对比过所有春日野清奈母亲的声音,然后确定了。
在25年前,没错,他四岁的那年,距离春日野清奈出生还有两年的时间线里。
有一个女人递给了他一张纸,并对他说:“擦一下吧,孩子。”
那个女人的声音和家庭录像带里女主人的声音一样。
黑泽阵从来没有流过眼泪,那个女人是唯一一个见到了他眼泪的人。
时间追溯得太久远了。
宋真弥嘟嘟囔囔在他耳边说了一堆的话,黑泽阵有一大半都没有听进去。
打断黑泽阵思绪的是一个简讯,来自贝尔摩德。
——【Rum抵达韩国。】
朗姆来了。
没有任何前兆。
连boss都不知道。
贝尔摩德知道这件事纯粹是因为她之前一直夹在琴酒和朗姆之间不战队,作为中立派,她其实还是希望琴酒和朗姆能够保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并且她心里面的那个天秤其实还是稍稍偏向于琴酒的。
毕竟这些年琴酒在组织里的号召力有目共睹,而朗姆因为年纪大了能做的任务越来越少,基本上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哪里有琴酒亲力亲为有震慑力。
所以,贝尔摩德给琴酒提了个醒。
贝尔摩德本来的意思是希望琴酒能够稍微控制一下自己,注意一下自己在韩国和米亚斯之间的交集,防止在和朗姆有什么过激的冲突。
但琴酒并没有承贝尔摩德的这个情。
因为这场游戏已经开始了。
米亚斯这条毒蛇不会放过黑泽阵,而黑泽阵也没打算让米亚斯活着离开韩国。
鹰蛇之战,一触即发。
而黑泽阵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春日野清奈把身体换回来。
换回来的程序也很简单。
体温下降和……
春日野清奈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脑袋都处于一种眩晕状态,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黑泽阵用针管打在红酒里的迷药给迷晕了。
草啊。
这个狗男人。
有毛病吧?
什么事情不能好好?
为什么给她下药?
畜生行为!低级低级!
嘶……
春日野清奈感觉到自己左手掌心里一阵刺痛,沿着手臂看下来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手上被剌了一个小口子,血已经被止住了,手掌缠着纱布。
春日野清奈疼得泪花直冒,心里又开始问候黑泽阵。
看样子她上次猜得没错。
体温下降之后的血液交融。
“好痛啊……”春日野清奈疼出了声。
听到声音的柯南推开卧室的门走进来,他见到黑泽阵的手和春日野清奈地手握在一起、血液沿着两个人的手掌往下滴落的样子也震惊了。
地板上都是两个人的血。
血液就像是有个人意识似的交融在一起,以一种肉眼看不到的状态蠕动。
整个房间里面的温度冷得让人牙颤。
纵使是柯南见到这一幕也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谁“清奈姐”,整个现场感觉像是在做什么法事。
最先醒过来的是黑泽阵。
在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柯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