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有些危险。
头顶的灯光在闪烁着一种让人茫然失措的明亮感。
因为四周没有人说话, 所以就显得门内那些嬉笑的声音尤为清晰。
伏特加站在旁边摒弃等待。
大哥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背叛。
出·轨这种事情简直两个条件都占据了。
伏特加第一次见到黑泽阵的时候,他已经是组织里面的琴酒了。
伏特加和琴酒都是孤儿。
但不一样的是,伏特加是被迫成为了孤儿。
他那贫穷的阿尔巴尼亚父母为了钱把他卖给了组织。
在组织里面的生活并不好过, 老成员欺负新成员,年长的成员欺负年幼的成员。
那个时候还不是伏特加的小男孩, 只知道对前辈们的命令言听计从, 他的能力并不拔尖,也不是组织着重培养的对象。
在那个时候,如果组织有特别看好的孩子, 就会把其他的孩子当成那个孩子的磨刀石。让那个孩子把其他人当成畜生一样,随意砍杀、练习杀人。
那些被当成“磨刀石”的孩子,又被称为“肉·鸡”。
伏特加就是那个“肉鸡”。
但他唯一幸运的点, 就是在那个被组织重点培养的孩子,被琴酒杀掉了。
伏特加看到。
那个不可一世的孩子, 在琴酒的面前被踩成了烂泥。
而杀那个孩子的理由也很简单。
只是单纯的因为那个孩子喊了琴酒一声“喂, 小子”。
就这样,伏特加没有死。
虽然知道琴酒并不是为了帮他,但伏特加还是对“救”了自己一命的琴酒心怀感激。
他开始努力学习在组织里生存的方法,在驾车方面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并坚持只给琴酒当司机。
虽然组织里面获得代号的成员地位都是一样的。
但伏特加一直坚持着跟随大哥的信念, 并对大哥的所有命令言听计从。
这些年来,伏特加对琴酒的一些性格也较为了解。
但他也没见过琴酒这样一言不发, 压抑着自己的样子。
琴酒最可怕的地方。
就在于他足够冷静, 拥有常人没有的冷漠, 能够完全理智地做出判断。
当这样的人, 失去理智……
伏特加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但绝对不是好事。
就在他以为, 大哥会直接踹门而入,用血把混浴汤池染红的时候,黑风衣转了个角度,背朝着门板又按照来的道路绕了回去。
“大、大哥……”伏特加跟了上去,他都开始替琴酒着急。“大嫂她……”
“里面不是她。”他头也没回,如玻璃般通透清冷的声音滚动。“那不是她的声音。”
“……”伏特加。
不是。
那声音隔着门板、还有些变音,您到底是怎么听不出来不是的啊……
伏特加不知道。
她在黑泽阵的面前所发出的每一丝音色,他都很清楚。
一个人往回走,一个人往这里来。
红与黑的擦肩,就是骨子里的某种第六感在碰撞。
萩原来找水源警官的时候,刚好碰到准备离开的黑泽阵。
银发掠过的时候把空气拧成了一个漩涡。
身处在这个漩涡里面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难以被温度提升的冷漠感。
这种气场,很容易让人和夜晚联系在一起。
就像是萩原注意到了琴酒。
琴酒也注意到了萩原。
前台的人说过,春日野清奈花费的金额全部都用于了方才的那个混浴温泉池。
可是温泉池里的人却不是春日野清奈。
只能说明春日野清奈应该是跟着自己警视厅的同伴来到这个地方。
警视厅是不会允许刑警随意出没这种场所。
来到这里的唯一可能就是说明在执行警视厅的什么任务。
整件事情也不难理解。
史丁斯的车就在外面。
她八成是奔着史丁斯来的。
而那个长发男人在走过来的时候,黑泽阵就明显察觉到了一种来自警察独有的特质。
他这辈子跟两种人打交道打的是最多的。
一个是罪犯,一个就是警察。
在这一点上,他对自己的第六感也非常地自信。
警察身上的那种让他憎恶的气质,他只需要接触就能察觉得到。
如果非要把这种气质细化地描述出来。
那就是一种不管随时随地都会以一种上帝姿态去审视他人的高贵感。
给予警察们这些权利的叫做“法律”。
他们自认为自己是执法者,所以就拥有能够判决他人命运的权利。
可这些“法律”,也不过是一些权力斗争的胜利者所拟定的。
他会成为这样的胜利者。
改变一个国度的一切。
这也是当初他留在组织里面那位先生给予他的承诺。
给予他足够的能够置掇他人生死的权利。
他不喜欢金钱、不喜欢女人。
喜欢这样可以随意捏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