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通道口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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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尼斯医院的人赶过来的时候,春日野清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黑(hei)帮混战。
即使那些人的身上都穿着医护人员的服装,但是露出来的表情却是统一化的凶神恶煞,满脸都写着——“谁?”、“闹事的人在哪儿?”、“出来受死”的气质。
春日野清奈知道她不能说自己是警察,也不能说自己是得到了黑泽阵的授意。
不然黑泽阵可能都不会放过她。
她的口罩和墨镜都跑丢了,只能把脸埋在黑泽阵的怀里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使劲揉眼睛开始掉眼泪。
“我刚才看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听我的‘男朋友’说圣尼斯医院很多事情是不能被奇怪的人知道的,于是我就跟了过来,结果那个人还跟我动起了手。”
这些人被吸引过来。
是因为春日野清奈刚才拿那个人的时候扔出去的警报器。
黑泽阵看着她匍匐在自己身上,颤抖着哭泣,肩膀都在乱颤的样子,抬首把她刚才的话用意大利语重复了一遍告诉史丁斯。
史丁斯院长的脸色很难堪。
简直就像是熬了几天夜的程序员,青里泛白。
连那西方化的脸孔都一副暴怒而又什么都不能说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春日野清奈的话,还是单纯畏惧于黑泽阵的存在,忍了又忍说了句春日野清奈没听懂的意大利语。
黑泽阵微微侧首,烟雾随着他嘴角被他的呼吸声推开,他的声音是从胸膛里涌出来的沙哑,落在春日野清奈的耳边犹如沙硕般酥麻。
他同样给史丁斯回了一句意大利语。
很简短,但是也很凌厉。
语气里的不可置夺,让史丁斯院长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只能目送着黑泽阵把春日野清奈带走。
他身上的味道包裹着春日野清奈。
是冷冽的风霜浸泡干燥辛辣的丝柏味道,发酵着让人怦然心跳的气息。
春日野清奈收了收哭声,想回头看的时候,忽然听到他极低的声音说道。
“继续哭。”
春日野清奈授意,哭得更大声了。
哭道他们俩一直到车上、黑泽阵的领子都湿了。
然后,黑泽阵把他那件极具代表性的黑风衣,扔到了后车座上。
举手投足,嫌弃至极。
春日野清奈也不是故意的,是他让她哭的啊。
黑泽阵里面穿着一件同样如墨的高领衬衫,不管是纽扣还是领口都一样的色调,长发犹如银河般倾洒。
他卷起袖口,露出的手腕轮廓都十分峥嵘。
拿烟的时候,动作潇洒。
“说吧。”
春日野清奈刚把脸上的眼泪擦掉,回头看着他有一半都被阴影遮住的表情,打了个哆嗦。
“是你让我去的。”她说。
“那个男人是谁?”他问。
“……”春日野清奈。
这么长驱直入的提问,真的很容易让人措手不及啊。
春日野清奈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不过她确确实实没有看到那个人的长相。
如果仅从肤色来判断的话,很容易出现误差。
天底下皮肤黑的人又不是只有一个。
比如某个大阪黑鸡也挺黑的。
但是那个人。
拉着她的时候明显是想带着她往外面跑。
这个举动很奇怪。
明显是认识她、又不想被她看到脸的人。
不行,既视感太强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编瞎话的春日野清奈,在黑泽阵犹如暴风雨般阴冷发沉的视线里,犹如一只被拉扯的风筝。
“我不认识。”
春日野清奈没有说谎,她真的连那个人的脸都没看到。
黑泽阵信不信她不知道。
春日野清奈看着他抽完一支烟,把烟蒂扔在外面后,言简意赅地跟自己说了句。
“走了。”
春日野清奈腾出手来开车:“刚才看你跟史丁斯院长说话,他怎么瞧着那么生气啊?”
“谈崩了。”
春日野清奈哑口:“啊?”
谈崩了……是什么意思?
黑泽阵侧首看她,似乎在期待她的反应:“他觉得大熊三郎在警视厅里待了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没说。为了守住圣尼斯医院的秘密,他要杀人灭口。”
春日野清奈背坐直了:“ 杀谁?”
“你。”
“?”春日野清奈。
“他为什么杀我?”春日野清奈不理解。“杀人灭口……杀得不应该是大熊三郎吗?”
所以伏击导致她坠海的人……到底是不是圣尼斯医院手底下的人啊?
“他说你逮捕了大熊三郎,你是主要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肯定掌握了很多的信息。”
“……”春日野清奈。
这也能说得通?
“那你……”春日野清奈。
接收到春日野清奈悻悻的目光,黑泽阵扔掉烟头,关上车窗。
玻璃上拉的声音埋着车厢内的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