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时保住琴酒。
小舟绎偏过头,借着后视镜看向自己。
镜子里的红发青年下颌处有着几条明显的淤青,看起来像是手指钳住的痕迹。
他阖眼假寐将头靠在座椅上,装作没有看见这几条印痕。
小舟绎作为负责新人考核的人员,没有及时发现苏格兰的真实身份,并弄丢任务物品——两件事拼凑在一起,能护住他的人也在这时远离,于是惩罚便也下来了。
“真可怜啊,Gimlet,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吧。”
朗姆假模假样的可怜了几句,手下毫不留情地拖着小舟绎来到审讯室。
他懒得反抗——毕竟反抗也没用,任由他们将自己捆上电椅。
朗姆正要按下开关时,审讯室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在众人惊骇声中,身穿黑色风衣的银发杀手踏着尘埃走了进来。
琴酒……怎么赶回来了?他不是不在东京吗?
小舟绎呆愣了一瞬,他很快调整过来,继续低着头,恢复之前麻木僵硬的样子。
“Gin,你想做什么。”
朗姆眼皮抽了抽,他恶声恶气地警告道,“如果你要强行把Gimlet带出去,那就别怪我开-枪。”
琴酒从鼻腔里发出声冷笑,他慢条斯理地脱下皮质手套,走到小舟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Gimlet的审讯由我负责。”
他钳住红发青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看向自己,“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你现在就可以去问。”
“……”
朗姆磨了磨后槽牙,“我会在这里监督。”
“随意。”
银发杀手手下缓缓用力,骨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令人颤抖的声音,他的绿眸里晦涩难辨。
“……”
小舟绎安静的凝视着他,直到有人将刑具递到琴酒手中,他才闭上眼。
……
这场审讯似乎让朗姆感到极大的满足,他享受了半天昔日爱侣变仇人的戏码,等到剧终才姗姗离去。
小舟绎缓了许久才强撑着身子回去,他站在安全屋门口想开门,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
金属钥匙又一次划过钥匙孔,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小舟绎索性丢掉钥匙,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素白的手掌无意识地抖动,即使小舟绎极力控制也无法减轻手的颤动。
算了。
他放弃进去,索性倚靠在门上,刑罚的后遗症在此时浮现,身体渐渐脱力向下滑去。
小舟绎再次睁眼时,他躺在床上,被什么人搂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灌入鼻腔,他往男人怀里蹭了蹭,把头埋在颈窝。
小舟绎的动作惊醒了男人,又或者他本就没睡,只静静地抱着他。
“痛吗。”
琴酒低声问道,他轻轻抚过小舟绎的头。
“痛。”
颈窝处传来沉闷的声音,带着些极其细微的颤抖,“有几个瞬间我以为我要死了。”
琴酒没有选会留下外伤的刑罚,他挑了不会留下痕迹却又残酷的水刑。
当厚重的毛巾盖住小舟绎的脸时,他抑制不住本能地颤抖,为了不让自己意志崩溃吐露出实情,小舟绎死死咬住嘴部嫩肉,靠着溢出的血腥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但这个方式也很快失去作用,——水刑的残酷点就在于人失去意识后,中枢神经仍在工作,肉-体受到的痛苦会翻倍。
即使琴酒会刻意挑选好时间,不至于让他真的昏迷,可小舟绎还是切实地在鬼门关走过几遭。
“……”
琴酒的回复是更用力的拥抱。
胸口被挤得生疼,小舟绎也不推开他,只轻声安抚着琴酒。
“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保护我,不用自责。”
“如果没有你突然出现打断了朗姆,恐怕我现在也不能完整无缺的出现在这里。”
小舟绎打趣道:“其实水刑也没什么,跟洒水似的,撑过那一阵就好了。”
“……”
琴酒压低了声音,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我保证。”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几道外界流露进来的灯影,就着微光,小舟绎望向琴酒那双分辨不出思绪的眼眸。
“Gin,以前我偶尔会埋怨你,想着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
他的字语清晰,“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也有你的难处,你已经努力给我最好的了。”
“……”
琴酒的手指一顿,他猛地看向小舟绎。
红发青年眼神眷慕,金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Gin,谢谢你。”
“……”
他收到银发杀手一个炽热的吻。
琴酒在凌晨就被组织的邮件叫走,被邮件吵醒时,银发男人难得没有立即起身,他坐在床边,神色掩盖在长发下看不分明。
小舟绎从身后抱住他,“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吧。”
“……”
“Gin,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如果被组织发现我们两个是假装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