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的假象,来骗组织。”
“当时我太心急,想要赶着去救他,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会死。”
但现在回想起来,会发现有很多细节不对劲。
如果琴酒真的要瞒着小舟绎去杀人,他绝对不会让小舟绎察觉到一丝半点的痕迹;特意挑选身手笨拙的基层成员来监视,就是为了让小舟绎发现不对,从而摸索出问题来;
定位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又在临近东京港口的地方刻意放缓速度,能让小舟绎在短时间内赶到目的地;小舟绎赶到时看到的场面太过巧合,身经百战的负责人怎么会在危机时刻露出那么大的破绽,被琴酒杀死。
所以……
“你们是故意利用我来制造Chivas被杀的假象,因为我绝对不会认错你们两人的身影。”
“选在东京港口是因为那里可以借口尸体沉海。你们应该早就准备了一具尸体,但是诸星大穷追不舍打乱了你们的计划,担心被他发现尸体有问题,你们便临时改变计划去了港口。
……当然,让我见证他的死亡是你们一早就定下来的。”
琴酒不置可否的“嗯”了声,他早就猜到小舟绎会察觉出真相。
就像四年前琴酒能看出小舟绎刻意欺骗组织般,他们之间的微妙气场能让他们探索到真相。
琴酒从不在乎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因为这种契合被安抚到。
“……Gin,”
红发青年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既然都选定我作为这场戏的唯一观众,那为什么不让我也参与策划,或是跟着你们一同逃亡?
Chivas的养子,Gin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个身份还不够让你们信任我吗?
小舟绎不明白。
他应该为负责人活着的消息高兴,可淡淡的喜悦背后是无穷无尽的颓败感。
他讨厌这种被隐瞒、被欺骗的感觉,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却联手把他推开,在最初就将他划分到阵营的对立面,冷眼旁观着他的痛苦和绝望。
是他太没用了吗?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你的定位是见证者,不需要知道这些,而且……”
琴酒的话戛然而止,小舟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Gimlet仓皇出逃,想要救下组织叛徒……结果亲眼目睹了Gin杀死Chivas那一幕,我受到的打击越大,你亲手杀了他的可信度就越高,对吗?”
“是。”
琴酒抚上他的脸,“你表现得很不错,组织相信了。”
“……”
那不是什么表演。
小舟绎想,那种胸口被撕裂,负面情绪带着摧毁一切的情绪,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
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的痛苦、无人诉说的折磨、逼迫自己不停重复记忆、抽丝剥茧的查找其中的线索,不停搜证的慌乱和迷茫,怎么能一句“表现得不错”就轻飘飘的带过?
你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要苦苦哀求成什么样才能维持可笑的理智寻找一丝希望吗?
既使被证实了是假的,它的痛苦和伤痕也是真实存在的。
“……那,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明明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
负责人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来逃离组织,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他,带他一起走?
因为他并不重要。
他不是负责人最重要的人,即使亲如父子,男人施舍的爱也不足以让他冒着危险带走小舟。
小舟绎的脸色并不好看,胸口胀痛,他极力克制住才让自己没有颤抖。
“你想要脱离组织?”
琴酒搂住他,单手揉捏着他的耳垂,漫不经心地说,“小舟绎,谁给你的胆子。”
“他对组织已经没有用处,放他一马也无所谓。”
“至于你,不要生出反抗的心,你逃不掉的。”
“……我不会脱离的。”
最起码在组织覆灭前。
他盯着空中的某个点,骤然间明白一件事,如果组织存在,那么他永远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在意的所有人都会把组织放在第一位,“小舟绎”和组织对比起来随时可以抛弃。
是他做错了选择,小舟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去依附谁。
在组织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即使他们疼惜他,愿意给予小舟绎独特的关照,但那也像养条小猫小狗一样,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并不在意小舟绎本人的想法;
高兴了就哄几句,从不流露真心也不会诉说心事;给予的爱意和保护都是掺着石头的残次品,他只能选择接受,即使那些不是他想要的;如果反抗那就不顾小舟绎的意愿将他套上枷锁关起来,就像驯服不听话的猎犬,直到磨灭了所有本性。
与其任由组织揉捏,还不如和公安合作,让他们忌惮的存在消失,让小舟绎反过来成为所有人的梦魇。
“我会在所有人面前做出和你决裂的样子。”
琴酒皱眉:“你……”
“如果我太快和你和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我不想一直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