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被发现了, 但他一定是故意的。”说到这里，夏油杰噤了声，和月江鹤面面相觑。
说来也是，要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看不到咒灵, 那他们研究什么？
不过问题来了, 如果这人真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那他有什么理由放跑一个游荡在实验室的咒灵？或许这个人本身就不是实验室的人。
月江鹤心中顿时闪过无数种可能, 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白大褂青年的背影上。如果将白大褂青年替换成五条悟的话……一脚踢飞咒灵这种无聊的事情完全是他能够做出来的。
视线平移在五条悟的身上, 月江鹤抽了抽嘴角, 心中已经浮现出几个可能的人选。
“那我们现在还跟过去吗？”夏油杰一边说着，一边操纵着蝌蚪咒灵远远地跟在白大褂青年的身后。
“杰心中不是已经做好了选择吗。”月江鹤笑了笑, 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上辗转的场景。
这种体验感确实就和他当初看悟玩游戏一样, 不停地躲避着敌方的视线, 然后一路潜伏到目的地。不过每次悟的操作都十分地行云流水, 很快就通关了游戏，而他们现在需要小心行事。毕竟就算再怎么像也不是游戏, 打草惊蛇约等于前功尽弃。
蝌蚪咒灵远远地缀在白大褂青年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杂乱的视线。
除了最开始的一脚，之后的一大段路程白大褂青年仿佛都没有发现蝌蚪咒灵一般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目的性极强。
月江鹤无法辨别他们究竟有没有被发现，但是跟着青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如果青年和他们一样是混进来的，跟着他说不定可以找到他们想要的线索。而就算青年是实验室的人, 至少目前没有表现出别的什么意思。
不过月江鹤更倾向于前者, 不然此时蝌蚪咒灵可能已经在去做实验的路上了。
“我们总不会要一直看着他行动吧。”五条悟舒展了一下身子, 犹如一只慵懒的猫猫, 漫不经心地说着。
“悟, 你的意思是……”夏油杰和他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双方心中的想法。
“好无聊，好无聊。”五条悟转身扒在月江鹤的身上，怂恿道，“月江，不如我们直接打进去吧，反正这里面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们的。”
月江鹤面无表情地拨开五条悟的手，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有紧急方案，能够在第一时间将我们想找的线索藏起来或者销毁掉，那我们就是白来一趟了。”
“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
月江鹤一本正经地摇了摇手指，拉住了跃跃欲试的五条悟。督见五条悟露出一个无趣的表情，他补充道：“等时候到了再打进去也不迟。”
“好耶！”五条悟举着手，俨然已经做好了随时打进去的准备。
夏油杰弯了弯嘴唇，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凝眉盯着模糊的画面。
蝌蚪咒灵紧紧跟在青年的身后，然后看见他拐进了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合上，咒灵停在电梯前，圆滚滚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电梯上面的数字，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见电梯上移。
原本想等电梯上去了再跟上去，却没想到这时门开了。
青年靠在门口，目光沉沉地盯着蝌蚪咒灵。
阴郁的眼神透过咒灵的视野传递到三人面前，月江鹤也终于看清了一双鸢色的眸子，沉静地像一汪死水一般。
是「太宰治」。
“月江认识这个人吗。”五条悟看着月江鹤略显惊讶的眼神，随即端详着画面中鸢色瞳孔的青年。
一身死气，哪怕隔着两只眼睛都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
“认识，是长大后的「太宰治」。”月江鹤斟酌一番，找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夏油杰一脸迷茫地看着月江鹤，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挑了挑眉。
“太宰治？”五条悟乍一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随后从记忆的边缘中找到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照片中太宰治的脸上还挂着尚未消退的婴儿肥，但是却是一脸沉郁地望着镜头，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激起他的兴趣。
长大后的「太宰治」眼神依然沉郁，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很显然，这孩子从小歪到大，从头黑到尾。
五条悟沉吟片刻，锤了一下手心，决定以后有空对小小的太宰治送去爱的关怀。
此时俨然不知道未来的生活将变得多姿多彩的太宰治，正在森鸥外的压迫下痛苦地学习弹钢琴。
「太宰治」靠在电梯门口，盯着呆滞的蝌蚪咒灵，轻笑了一声：“发现你了。”
然而咒灵仍旧陷入长久的沉默，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反应。
「太宰治」：……
他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丑萌丑萌的咒灵，发现它只有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才恍然发觉——这只咒灵可能听不见。
伸手捂着脸，「太宰治」失笑出声。然后他将脸上的口罩取下来，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他在说什么？”月江鹤盯着画面中开合的唇，勉强认出了一个单词。
他看不懂唇语啊。
“我发现你们了——他是这样说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