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炎炎夏季,就连远方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炽热的阳光直直地照在月江鹤身上,一股一股的热浪扑面而来。
“好热啊……”
月江鹤长叹一声,忽然听到系在腰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铜铃是玄学院统一分发的法器,平时摇起来没有声音,但只要附近有异样的灵体,即使不摇动它,也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是一个质朴无华的阿飘探测器。
刚才铜铃只响了一声,也就是说方圆五十米内起码有一只阿飘。
月江鹤在附近找了一圈,才在一家便利店的空调外机的夹缝处找到一只阿飘。
这只阿飘很弱,看起来刚形成不久,但是月江鹤丝毫也不嫌弃。
蚊子再小也是肉,哪怕是最弱的阿飘,都是0.01的学分,积少成多,假以时日必能把实操的学分修满。
“拜拜了您嘞!”月江鹤贴上一张符纸,看着它化为灰烬。
站起身来,隔着玻璃窗看着便利店里面的琳琅满目的零食,月江鹤一时间感觉有些饿了。
在东京的这几天,月江鹤一直都是露宿街头,因为他身无分文。
为了在不被饿死,他不得不四处打零工,而打工换来的钱也仅仅只够他勉强填饱肚子而已。
摸了摸口袋中仅剩的几百日元,月江鹤默默伸手勒紧了裤腰带。
玄学院灵系的学生里,估计没有谁混得比他还惨了吧。
“你好呀~”
欢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月江鹤心中一惊,转过身就发现说话的是刚才的那个白毛,白毛身边的怪刘海青年也在。
“你是在叫我?”月江鹤有些迟疑,内心开始怀疑自己。
他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连着两次都没有察觉到这两位青年的接近。
要是被老师知道了,绝对会被抓去加练的!
“是的哟~这里没有别的人呢。”五条悟身子向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
对于陌生人突如其来的贴近,月江鹤下意识往后仰,和白毛青年拉开距离,开口询问道:“你们好,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俩人不会是怀疑上他,准备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吧?!
换个角度想,要是大街上有个人神神叨叨的对着空气手舞足蹈,他也可能会打电话询问附近的精神病院最近是否有病人逃跑了。
这么想着,月江鹤脚尖悄悄向外旋,准备随时开溜。
虽然日本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但是月江鹤同样也没有其他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材料,日本数据库里面也没有他这个人。
他现在连护照都没有,不就是个混在东京的黑户吗?
万一被人怀疑是偷渡过来的,学分还没刷满就被遣返回国,他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去,说不定还会被老师抓去写检讨,理由就是他丢了玄学院的脸。
眼前不由浮现出他一边挑灯夜战写着万字检讨,一边为着学分狂掉头发的模样。
好可怕!
月江鹤暗自摇了摇头,视线往旁边一飘,活动着脚腕,连逃跑的路线都规划好了。
见黑发青年面露警惕蠢蠢欲动,一副随时准备好开溜的模样,夏油杰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我叫夏油杰,这是我的同窗五条悟。我们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学生。”
月江鹤:如果你不挡我的逃跑路线,我可能还会信你一点。
夏油杰眯着眼,脸上挂着宛如大佛一般普渡众生的笑容,看耳垂是个有福之人,月江鹤却偏偏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可疑。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月江鹤还是收回脚尖:“我叫月江鹤。”
“月江吗?这个姓氏和夏油一样少见欸,就连发型都和杰好像,不过你没有杰的怪刘海~”五条悟蹭到最前面,几乎快要贴到月江鹤的脸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眼前陡然放大一张脸,月江鹤瞳孔地震,后退一步身体贴在墙上,收紧腹部尽量和这个自来熟的白毛保持距离。
看着五条悟兴味盎然的脸,月江鹤有些心虚地别开脸。
他总不可能说自己的名字是由“江鹤月”重新排列组合出来的吧。
显然是看出了月江鹤的不适,夏油杰无奈地唤了一声五条悟名字,将人拉回自己身边:“我们这次来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月江鹤悬起来的心微微落下,却依旧保持着警惕。
“就是刚才你用的黄色的符纸。”五条悟指了指空调外机旁散落的灰烬,“可以给我们看一看吗?只看一眼就还给你。”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月江鹤有些迷惑,却还是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五条悟。
接过符纸,五条悟拉下墨镜看了一眼。
黄色的符纸上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咒,上面并没有咒力波动,显然不是一件咒具。
没有咒力,也没有借助咒具,那么月江鹤是怎么祓除咒灵的?而且祓除一只一级咒灵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五条悟有些好奇,在符纸上注入一点咒力,将符纸还给月江鹤。
不得不说,五条悟的眼睛很好看,天生一双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