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朕确实为了明珠之事犯愁。”康熙叹了一口气道,说了第一句,后面的话也就好开口了,“他落入如今这个地步,朕实在是心痛不已。”
“若要算起辈分来,他还是真的堂姑父。”康熙说道,明珠娶的是阿济格之女,阿济格乃是多尔衮的胞兄。
要不是有原身记忆,郭宜都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原来说起来还是裙带姻亲关系。
“起初担任侍卫,而后成为内务府总管,在平三藩的时候,举朝反对,亦是他站出来赞同朕撤蕃,□□,亦是他提出借此机□□问题,平定海疆之后,他同施琅建议驻守台湾,这都是功劳,是我大清的功勋,是大清的中流砥柱。”回忆往事,康熙感动不已,甚为心痛。
昨晚睡到半夜,腿抽筋,折腾了半宿,郭宜根本没有睡好,又听着康熙一番话,神思游离,几欲睡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康熙的话头戛然而止,不悦地说道:“朕同你言家国大事,细数明珠之功德,你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实在是……”
康熙下意识,想拿出斥责臣子之言,又想到宜妃只是后妃,后宫不得干政。
郭宜看着康熙,真诚地说道:“皇上,臣妾能说真话吗?”
康熙看着她,恨不得被气得够呛,“说说说,朕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臣妾本来是为明珠大人感动的,但仔细一想,明珠大人为家国做出了贡献,皇上也给了相应的嘉奖,官位、荣耀、恩宠皆有,怎么大家就只看到明珠大人的付出,看不到皇上给的赏赐?”郭宜说道。
康熙语滞,好像……是这么回事,“朕接连接到奏折,历数明珠只功劳,言辞恳切,朕亦为感怀不已。”
郭宜觉得康熙不仅是在后宫上渣,在前朝之事上也未好到哪里去,“皇上是想说功过相抵?”
康熙未语。
“臣妾认为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赏罚分明,最为妥当。”郭宜说道,“有功则赏,有过则功过相抵,臣妾觉得一份功劳两处使,是赚了呢。”
本来听起来极为有道理的,最后一句话让前面一段整个垮掉,但是康熙却是听得心中触动,他想起来一个人——鳌拜。
鳌拜在权倾朝野之前还不是累累功勋,只是后面权力越来越大,竟然有几分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最终为他所智擒,死前也是用旧日功德博得了他的一番怜惜,如今日之情景如出一辙。
一想到鳌拜,康熙就如鲠在喉。
郭宜看着康熙陷入了沉思,也跟着沉默了,这后妃的身份真是的麻烦,她要是个阿哥,此时不就能畅所欲言了,这种贪官不砍头还留着过年吗?
看康熙这个意思,恐怕还真的想留着过年吧。
“朕若是除了明珠,那索额图……” 康熙猛然顿住了话题。
“嗯?皇上您说什么?”郭宜抬头,眼神中带了一点迷茫,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臣妾刚刚困了,没太听清楚。”
康熙不想讲,她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什么,朕自言自语罢了。”康熙说道,他对着宜妃说了太多朝纲之事,实属不该。
“皇上的心情好些了没?”郭宜问道,她估计没好,还越来越糟心了。
但是康熙淡笑道:“得爱妃宽心,朕心情好多了。”
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郭宜看出来了,康熙拧巴得很,既想听她说,又不想自己说太多了。
“那便是好的。”郭宜商业假笑,同康熙相互给彼此上演“恩爱帝妃”的戏码。
跟着康熙坐久了,郭宜就开始腿麻了,招呼堇姑姑过来扶她起来走走,手肘一转,差点撞到了桌子上的香炉。
“不是说孕期不燃香吗?”康熙说道,他先前送给宜妃的香都被她收起来了,说是等生产完了再用,如今这桌上怎么就摆了个香炉。
郭宜在屋中走动了几下,“这是皇贵妃送给臣妾的,说是听闻臣妾得了好香,特地赠送的,臣妾喜欢,便摆着赏看。”
这是一樽三足双耳的铜胎珐琅香炉,上面绘制的是牡丹纹,口沿、颈部、肩部、腹部有圆润流畅的如意云头纹,精美华贵,确实是好看的。
“亏得这香炉三足鼎立稳当,若是摔坏,岂不是辜负了皇贵妃的心意。”郭宜说道,而且要是被皇贵妃知道了,再惹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麻烦就不好了。
“香炉为三足,才最稳妥,区区香炉,皇贵妃必然不会怪罪于你。”康熙笑道,佟佳氏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况且宜妃也是无意,说不定佟佳氏还会直接再送一个。
哦,郭宜一拍额头,对,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这是把所学知识全部还给了老师吗?
“你在嘀咕什么呢?”康熙见她念叨着,便问道。
“臣妾在说香炉确实三足更为稳定。”郭宜把自己的话翻译了一下,她怕直接说出几何知识震惊到了康熙。
康熙到了声是,正准备端茶的手顿了顿,“三足确实更为稳妥。”
“是啊。”郭宜莫名其妙,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吗?干嘛还要复述一遍,像是没听过这个理儿一样。
康熙见宜妃满脸茫然,知道她没懂,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