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的修炼,在人间却是放浪形骸,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妻子曾有无数床伴,即使那在姝色眼里只是修炼合作伙伴。
她才明白新婚当夜,白清寒对她说“夫妻之事,只能由夫妻来做”,是压下了多大的嫉妒。
她主动跟白清寒坦白,说是年少无知,贪玩爱闹,有过些许男人,但只爱过白清寒。
白清寒道,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他不介意。
……
白清寒这句话,让姝色立刻就想起了新婚夜时对白清寒的那句——“让我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鱼水之欢。”
如今想来,她实在是后悔说出那句话。毕竟她的经验,都是从别人身上学来的。
姝色轻叹:“他们还太年少。”
白清寒看她。
“年少之人的感情纯粹,让人羡慕,可未必长远。太早懂得情爱之事,并不是一件好事。”姝色说出残酷的现实,“我若现在告诉他们何为真正的鱼水之欢,他们难保不会因为一时好奇新鲜,情到浓时,就做出尝试。可他们做好与对方携手一生的准备了么?知道何为责任与忠诚么?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去考验的东西,不是这两个孩子现在能体会的。他日若真经过了岁月考验,情比金坚,水到渠成,他们那时想必也已成熟到清楚何为鱼水之欢,何须我现在就教他们,揠苗助长呢?”
她在说那两个孩子,也在感慨她自己。
那两个孩子感情上刚开窍,在情.事上是白纸一张。姝色恰好相反,她在他们这个年纪,自幼在合欢宗耳濡目染,对床笫之事早就明白了,可对真正的感情却一窍不通。
她早已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只记得是修仙界一个修士,修为和容貌都不算差,就轻率地选他去双修。后来的每一个,她都很随意,没有付出半点真心。
早知她会爱上白清寒,想和这个人过一辈子,年少时她对待这种事,一定会慎之又慎。
合欢宗并不禁止弟子拥有唯一且固定的道侣。以情入道,除了雨露均沾的多情道,还有忠贞不二的专情道。修专情道者,需得双方对彼此都有真情,情越深,修炼越有效。真要说起来,修专情道的效率和上限远胜于多情道,相爱之人的一次结合,能抵十场无爱的双修。
但专情道的风险也是极大。双方只要有任何一人变心,感情变质破碎,修炼专情道者都会遭受反噬,一身修为尽废。修士寿命漫长,谁能保证不变心?无论曾经多么恩爱的道侣,都会厌倦在漫长岁月中对着同一张脸,最终劳燕分飞。
因此,合欢宗并不鼓励弟子修专情道,甚至立了门规不许弟子动情。可若弟子真的寻到良人,宗门也不会棒打鸳鸯,只要双方都通过宗门考验,就允许他们结为道侣——当然,将来若还是变心,后果自负。
但这都跟姝色没什么关系。无论多情道还是专情道,前提都得是对方也是个修士。白清寒是个凡人,那不管什么道都修不了。
她不后悔为了白清寒放弃道行,她只后悔没有早点遇到白清寒,那些年过得那么浑浑噩噩。
白清寒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她也想给他完完整整的爱。
白清寒搭上她的肩:“阿姝不必总为年少无知之事觉得有愧于我,我能遇见你,已觉三生有幸。”
姝色握住他的手,转身起立去吻白清寒的脸:“夫君,我现在就想与你行鱼水之欢。”
白清寒一僵:“我的脸……”
他没有脸,这其实是件很惊悚的事,一般人看着都会受到冲击,何况是亲昵。
“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姝色抬手细细描摹他的容颜,碰上他唇瓣的位置,“你的样子,我早就记在心里了。”
白清寒垂首。
绝色之人吻上无脸之人。
……
这边在寻欢,那边也在作乐。
鱼缸里快乐游动着两条金鱼,一金一红,颜色很是漂亮。
凤箫看着两条金鱼在水中追逐嬉戏,起初十分新鲜:“好漂亮的金鱼啊!红色这条更漂亮,我喜欢。”
鲜艳的红色,就跟他凤羽的颜色一样艳丽。
龙笙一如既往地跟凤箫唱反调:“明明是金色这条更好看。”
金色的鱼鳞,勉强跟他的金色龙鳞几分相像。小山鸡怎么可以不喜欢金色鳞片,去喜欢红色。红龙的龙鳞才没金龙好看。
凤箫很不服气:“红色更漂亮。”
这可是他羽毛的颜色。蛇妖怎么可以不喜欢他的毛色!
龙笙不肯让步:“金色更好看。”
凤箫气得叉腰:“我不管,我就是喜欢红色!”
龙笙抱臂环胸:“随便你怎么说,红色就是不如金色。”
凤箫生气,乌黑双眸瞬间变回鲜艳如血的朱红:“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不喜欢红色?”
龙笙:“……”
原来是这个红色。
其实凤箫眼睛的颜色和红龙的颜色差不多。
但龙笙就是莫名觉得,同样的色彩在山鸡眼睛里,就要漂亮很多。
龙笙认输:“好了,你漂亮。”
凤箫变回黑眸,舒服了。
他突然想起,蛇妖好像就是金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