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为一体。
鸟儿怨气一散,羽衣上的百鸟残念就都自发融入罗刹鸟身体中,共同组成一只没有怨气的美丽彩鸟,宛若重获新生。
至于罗刹鸟为什么和他关系好……
凤凰是百鸟之王,他和所有鸟类关系都很好。
他还帮鸟儿们报了仇,整治了李杜两家,关系凭什么不好?
这些事,凤箫不会跟龙笙提。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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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镇的事告一段落,结局还算圆满。
姑获鸟怨气消散,随着百鸟残念一起被净化。她归还了所有人家的孩子,都养得白白胖胖。
李杜两家干的那点破事人尽皆知,在落羽镇再也混不下去。镇上盲眼之人太多,都不肯放过唯一复明的办法。人们遵守仙人的话抄了李府和杜府,将两家所有资产都用来建造百鸟祠,为每一种鸟都塑像供奉。他们倾家荡产地捐钱种树,日以继夜地忏悔祈祷,盼望能早日赎回双眼。
凤箫临走前,让罗刹鸟将所有眼珠子都吐了出来,藏在落羽镇某个角落。他设下真言术,只要忏悔之人是发自内心地知错告罪,就能重见光明。
两家的奴仆都重获自由身。夏氏回到家中,挽起袖子开起包子铺,女人孤身一人,一样可以自力更生。
而那罪孽深重的两家人,百鸟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忏悔。他们被赶出落羽镇,没了万贯家财,没了奴仆伺候,又双目失明,只能以乞讨为生。
杜常乐和李意足享了半生荣华,不想晚景凄凉,这回再也没有善良的鸟儿来帮助他们。生了重病买不起药,相继病死。
杜夫人受不了这种从养尊处优到沿街乞讨的落差,没几天便疯疯癫癫。杜老爷是个丧心病狂的,吃不起饭,竟想着把杜夫人卖到窑子里换几两银子——在他记忆里,妻子相貌不错,虽然年纪大也没了眼睛,至少能值几两银子。
他却看不见吃过苦的妻子已经憔悴如老妪,老鸨见那女人年纪大还没有眼睛,容易吓到客人,只肯出几枚铜板的价。杜老爷嫌价低,不肯卖,寻思着要找下家更好的。
杜夫人疯了许久,听见杜老爷跟人讨价还价要把自己卖到窑子时却清明一瞬,当晚就用麻绳勒死睡梦中的杜老爷,随后自缢。
这些都是后话,龙笙和凤箫并不知情。
两个少年踏上了新的旅程。
“那对夫妻闹得真是难堪。”想到那两人服下吐真丹后互相揭底的场面,凤箫就感到唏嘘,“二十年的感情就那么脆弱吗?反目起来,一点儿旧情都不顾。”
龙笙道:“建立在欺骗上的爱情,能叫爱情吗?谎言一被戳破,由爱生恨就在一念之间。”
凤箫想想也是:“是啊,爱情就是要坦诚相待的,有一点欺骗都不能容忍。”
“先不说爱情不爱情的了,这小东西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龙笙忍无可忍地看着凤箫头顶蹲着的彩色小鸟。
“什么跟着我们,是跟着我。它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凤箫翻了个白眼,把头顶的小鸟抓下来捧在掌心,语气立刻温柔,“是不是啊罗刹?”
罗刹鸟点头如捣蒜。
它追随的是赤凤殿下,才不是什么蛇妖,啾!
凤箫都用凤羽净化过百鸟怨气了,它当然知道这位的身份。
那可是红色的凤羽。殿下不仅是尊贵的凤凰,还是凤凰中最高贵的赤凤。
能追随殿下是它的荣幸!
龙笙见不得他这种哄孩子的语气,酸溜溜道:“你别忘了它是妖,之前都能幻化成新娘,你还真把它当宠物养?”
对一只鸟说话都这么温柔,怎么跟他说话就那么暴躁?
“对诶,男女授受不亲。”凤箫严肃地盯着罗刹鸟,“你是雄鸟还是雌鸟?”
罗刹鸟:“啾啾。”
凤箫高兴道:“他说他是雄鸟,那没事了。”
龙笙:“……”更有事了!
要是个女孩子,对她温柔点也就罢了。同样是男的,凭什么对这只鸟这么温柔,对他这么暴躁!
“为什么他那么听你的话?”龙笙问,“落羽镇那会儿到底怎么回事?”
小山鸡跟罗刹鸟关系好,能听懂罗刹鸟说话,勉强还能用他们都是鸟族来解释。
可这都无法解释落羽镇上那羽衣上的那只彩凤活过来,化作百鸟漫天飞舞的异象。
龙笙观察仔细,当时百鸟看似绕着空中的罗刹鸟飞舞,但都是在凤箫的头顶盘旋。
好像凤箫才是被朝拜的那一个……
凤箫眨眼:“你听过拿鸡毛当令箭吗?”
龙笙:“……听过,怎么了?”
凤箫憧憬道:“我就是用一根鸡毛发号施令,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你说,我骨子里会不会真有神兽凤凰的血脉,才能激活它们的残影……”
龙笙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还是多修炼,少做梦。”
他心里那点怀疑消散得无影无踪。
凤箫要是遮遮掩掩,龙笙兴许还会往那方面想,尽管那猜测很不可思议。
但山鸡主动提起自己是不是有凤凰血脉……
这就跟一个平民百姓幻想自己是不是流落民间的皇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