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风华看到他手中的断剑,目光停留其上,眼中似乎泛起了泪花。
他从李景云手中接过断剑,轻轻地摩挲着,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就像是在看一个离别许久的亲人一般。
他红着眼睛,将断剑拥入怀中,久久没有说话。
看到储风华这般反应,李景云瞪大了眼睛,不敢出声打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来大师兄见到这断剑的反应,比师尊还要强烈一些?
许久之后,储风华似乎才想起李景云还在这里,赶忙抹了抹眼角噙着的泪水,对他笑了笑,闪身让他进门来。
跟在储风华的身后,李景云心头闪过了无数个想法,从法剑到青柏,再到储风华,他试着想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
储风华的院中,到处堆着一些常用的炼器材料,他走到院中对着一处挥了挥衣袖,所有材料 飞到了别处,露出下面的石桌石凳。
储风华示意李景云坐下,他自己则先将断剑放到了石桌上,转身坐下。
李景云边坐边问道:“师兄,我今日去钟塔找师尊,好奇之下拿起了师尊的法剑,但没想到法剑竟然已经腐朽不堪,这才……”
储风华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剑是断的?”
李景云将刚刚在钟塔内发生的事说与了储风华,储风华则低头着看断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听到李景云说自己捡起断剑,正好被青柏撞了个正着的时候,储风华才开口问道:
“师尊当时……有何吩咐?”
“师尊说这柄剑原本便是如此,为了能让这剑再用几年时间,他甚至刚刚才换了新的剑鞘,
还说这件事并不怪我,但这把剑终究是损毁在了我的手里,所以便要再炼制一把剑给他,
还让说不明之事,让我来询问师兄你。”
储风华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
李景云继续问道:“大师兄,师尊的这把剑究竟是何来历?又为何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储风华听到李景云的问话,竟然笑了,说道:
“呵呵,师尊他老人家一直不在别人面前显露法剑真身,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师尊让你来问我,倒也最为合适,这剑的来历我知晓,因为这柄剑正是我炼制的。”
李景云吃惊道:“什么?这柄法剑是师兄所炼?”
储风华继续说道:
“那是师尊刚将我收上山不久,我才刚刚炼器入门,连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炼出来过。
而那时师尊并没有随身法剑,看到别的长老都身负佩剑,我便暗暗记下了此事,
之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炼制出了一把铁剑。”
李景云狐疑地看着桌上的断剑,问道:“铁剑?不是法剑吗?”
储风华笑着说道:
“不是法剑,就是一把普通的铁剑,那是我第一次炼制出来的一件东西,当时我高兴得不得了,
马上跑到钟塔里送给了师尊,师尊看着那把普通的铁剑,也同样十分高兴,说第一次收到弟子送的法器,
之后这把铁剑便一直被师尊背在了身后,想来,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
那时的储风华估计也就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一个孩子能打造出一把普通的铁剑,也的确是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么说来,青柏真人这二十年来用的法剑,就是这么一柄由孩童第一次打造出的铁剑?
想到此处,他又问道:
“师兄,这么说来,师尊定是十分珍惜你送的这把铁……法剑,那法剑又为何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约是十年前,师尊在宗门外遇到了一个为祸世间的作恶之人,一番苦战之下,终于将那人斩于剑下,
但这柄剑却因为被那人修习的玄水功法所侵染,若不是师尊用法力护住这柄剑,恐怕当时便已经损毁了,
这些年,师尊用了无数办法,但都无济于事,最多只能减缓铁剑的腐朽之相,
最后还是去求了落照峰的阳煕真人、与秋月峰的乐芷真人,合两位长老之力,
在铁剑上布下了灵气与时序双重封禁,这才能将铁剑的损毁无限延长,
只是自此之后,师尊便不再出剑了,与人斗法,也全凭术法元诀。”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又似有泪光闪动。
李景云此时才知道,原来这柄剑有着这样的来历,而自己的这位师尊别看平时是个甩手掌柜,原来竟也是位至情至性之人。
能让师尊抛开脸面去求阳煕真人与乐芷真人这两个对头,可见师尊是多想将这柄剑保住。
但能在青柏手下伤了他法器的那人,也绝非一般人,他虽不知储风华所说的两位长老布下的封禁之术为何,但合两位长老之力,也只能延缓十年的时间,可见当时青柏的对手修为之强。
储风华说到这里,似是想通了什么,对李景云说道:
“其实现在看来,这铁剑早已无用,恐怕之前便已经不能出鞘了,只是师尊念旧,还一直将其带在身边,
现在损毁了,倒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否则不知师尊还要背着它多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