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翼钧自然感觉到了卓景同的速度变化。
但他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后面的紫色身影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没办法,他不但是没有合用的法器,就连符箓也没有。
他现在全身的家当,只有一汪装在玉瓶之中的血海之水,一只放在木匣之中的血晶刃,一把下品法刀,五枚血神丹,再就是小半袋灵石与一些散碎银子与几张银票了。
这便是他全部的家当。
那法刀与灵石、加上银两,还是他之前搜刮其它人得来的东西。
如果不是有这些东西,他恐怕现在已经连饭都吃不起了。
虽然他现在落魄至此,但他毕竟不是山贼出身,并不愿像是其他的那些人一样,做些打家劫舍之类的事情。
但他又找不到其它的方法,便只能省吃俭用,想着能支撑多久,便是多久。
实在不是行,他就只有回焦池城这一条路了。
那陆年虽然现在的名义仍然是他的师尊,但却是对他丝毫不在意。
虽说在陆年府上吃喝用度从来不曾缺过他的,但陆年却从来没有教过他一星半点的修行道法。
他之前便是从陆年那里不辞而别的,想来那陆年也乐不得他的主动消失。
若是他在外面真的活不下去,那回到焦池城陆年那里,最起码还不至于饿死。
而且以陆年好面子的作风,也不至于不认他,或是不让他入府,无非就是多养一个人而已,还能表现得他陆年的好生之德,在百姓之中能得到这种赞美的口风,就算让他再多养几个吃干饭的家伙,陆年也是乐不得的。
只不过对于自己现在一身的修罗族功法,恐怕要费一些心思来隐藏了。
那陆年怎么说也是四境的修行者,想瞒过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也是他一直在外面游走的原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没有必要回焦池城去冒险。
自从石崇身死之后,焦池城的几位仙师之间的关系,倒也显得更为紧密了一些。
想要应对陆年,便也要一同应对其它的几位仙师,实在是非常麻烦。
翼钧正在焦急的时候,身后的紫线已经追到了距他数十丈的距离。
无奈之下,他只好从树顶上落到了地上,转过身来,等着那道紫线落下。
卓景同看到站在前面的翼钧,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讥讽。
他的身形同样落在地面,距离翼钧几丈距离,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全身罩在黑袍之中,看不见面庞的翼钧。
翼钧见对方是一个紫袍少年,右手长枪枪尖轻点地面,左手处却空空荡荡,这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轻蔑。
他同样嘴角一扬,开口说道:
“这位道友,想来你我从未见过,你尾随我这么久,不知有何指教?”
卓景同看着他,不客气地说道:“你,将斗篷掀开,露出真容来。”
“道友,你我既然不相识,又为何要拦我在此,还要看我的真面目,你家师长就是这么教你遇人之礼的吗?”
卓景同说道:“你拿了紫霞云气交出来便可,我不想自己杀一个连面目都没见过之人,所以你露出真容之后,便就地赴死吧。”
听到卓景同的话,翼钧感觉有些好笑,这人倒也算干脆,直入主题,免得浪费时间。
“呵呵,紫霞云气我既然得了,便不会再交于你,至于你要杀我,那便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反手从背后抽出法刀,拿在手中。
卓景同早料到他会是如此,便也没有再答他的话。
他手中长枪向着翼钧的方向,斜向一挑,地上的一块泥土被枪尖挑起,向着翼钧脑袋飞去。
翼钧微微一侧身,将飞来的泥土躲了过去,但当他的身子向着右侧倾斜的时候,卓景同的长枪又诡异地转了一个角度,向着他划来。
翼钧手中法刀“铛”的一声,砍在了长枪之上,挡住了破空而来的攻势。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翼钧的身形猛然向后退去,他手中的法刀“嗡嗡”作响,不断震颤。
只是交手这一下,便让翼钧心中惊异不已,这紫袍少年究竟是何来历。
他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手中的长枪更是品阶不低,只怕他是出身某个名门大派,否则也不会像刚才那样,有那般跋扈的言语。
而他对面的卓景同,则一样感觉到长枪上传来一阵巨力,将长枪弹了开来。
他只好顺着长枪回弹的方向转了一个圈,将那股巨力卸开,这才稳住了身形。
而且让他感觉最为怪异的是,刚刚交手之后,他感觉到了对面之人身上散发出的无尽血腥之气。
这人若是不是常年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的兵将,便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搏命之人。
也只有这两种人身上会有如此浓重的血腥之气。
他这么想着,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右手长枪又脱手而出,向着黑袍人刺去,此时的长枪枪身之上散出丝丝紫芒,明显有法术附着其上。
翼钧见长枪刺来,手中法刀白光大盛,先是挽了个刀花,然后同样从翼钧手中飞出,抵住了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