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嫣然同样咯咯一笑,说道:“我信,我当然信,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姚蓁蓁闻言左手刚要动作,李景云马上开口说:
“姑娘,你怕不是误会了吧,我们真的是误入此处的。”
“到了现在你们竟然还在嘴硬 ,若你们真是误入此地,又怎么会一到这里,就在曲郎身上寻找这个法器?”
说着,她将那底座法器托在右手之中,质问两人。
听到她如此问话,李景云有些头大了。
是啊,忘了这码事了。
刚才他们进来之后便向着曲高阳的尸身而来,越嫣然还说没有找见那底座,会不会是李景云看错了。
这些事情自然都被隐在一旁的姚蓁蓁看在眼中了,这下不好办法了。
就算换成他站在姚蓁蓁的立场上,自己两人现在也浑身都是疑点,洗都洗不清了。
李景云只好苦着脸开口道:
“姑娘,我们的确是误入此处不假,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原因,待我慢慢说与姑娘听。”
姚蓁蓁仍是面色不变,但也并未将手中毒刺收起,说了一句:
“小哥,你刚刚也让我解释了一番,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与我听听吧,若是能说出几分道理,放你们离去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李景云便将两人是如何到了封妖村,又是如何去求的小黑,之后又是如何到了潭邪山,都跟姚蓁蓁讲了。
听完之后,姚蓁蓁沉默了许久。
她没想到这一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听两人所言,曲高阳当时应该是被其师陆奇囚禁了起来。
并非是他想与自己决裂,只是陆奇在其中作祟,才使得她误会了曲高阳。
而后来曲高阳应该是查探得知自己进入了潭邢山,所以才偷了陆奇的法器跟了进来。
只是这白雾之中,两个人如何能互相寻见。
曲高阳修为不高,应该是借着法器之威走到了这里,但却因为中了毒刺 ,最终死在了此处。
想到这里,她缓缓放下手中毒刺,深情地望向了曲高阳的尸骨,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曲郎,是我错怪了你。”
姚蓁蓁咬着嘴唇,也不管李景云两人,径自向着曲高阳走去。
“我错了,的确是我错了,我不该被别人说了两句,便怀疑于你,
更不该走入这潭邢山,我若不进来,你又怎么会葬身在此,
最可悲的是,直到一年后的今天,我才知道真相,
我好恨,我恨我自己,我恨你的师傅陆奇。”
她在最后说到陆奇的时候,话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站起身,背对着两人,开口说道:
“李小哥,越妹妹,你们说那陆奇已经死了,可是真的?”
越嫣然开口回答:“自然是真的。”
“那他可有墓碑?”
越嫣然有些迟疑地回答她:“那陆奇十恶不赦,尸身早已焚毁,并无墓碑。”
姚蓁蓁闻言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所说话语则是对曲高阳所说:
“曲郎,他虽是你师父,但我并不视他为长辈,本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出去,
定要寻到他的尸身,将其挫骨扬灰,但现在却也是不可能了,实是可惜。”
说完,姚蓁蓁转身向着两人,继续说道:
“刚刚之事,还请两位恕姚蓁蓁无礼,若不是两位的出现,
只怕我还蒙在鼓里,而且若我猜得不错,那陆奇也是被两位除去的,
请两位放心,我并无追问之意,
那陆奇说起来算是造成我与曲郎阴阳相隔的罪魁祸首,
两位这样算起来,应该是我与曲郎的恩人,请受小女子一拜。”
说完,她向两人施了个万福。
越嫣然见状仍是拱手还了一礼,李景云则有些不太习惯。
现在看这姚蓁蓁的说话与动作,并不像是散修出身,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想那散修高人,能将她教得如此礼数周全,也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刚才他们也并没有说陆奇是越嫣然出手杀的,只说了他的所作所为与最后的下场。
但既然他们两人说得如此详细,那想来陆奇死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
如此推断出陆奇是死于他们之手,倒也是在常理之中。
“两位,你们若是同样没有找到出路,那便在此稍等一下,
待我将曲郎的尸骨入土之后,为两位引路,
从此处回到我居住之地,小女子还是有把握的。”
越嫣然刚想拒绝,便听李景云说道: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我来帮姑娘。”
“多谢。”
许久之后,地上多了一座墓,却没有立碑。
姚蓁蓁说曲高阳葬在此处,想来除了她以外,并不会有人再来祭奠,立碑也无用。
她对着曲高阳的墓拜了一拜,便带着李景云与越嫣然离开了这个空间。
越嫣然其实对再次进入白雾之中,仍是心存疑虑。
李景云倒是无所谓,就算他们停留在那片空间之中,对出去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