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被了尘称为“大头”的孩子,端着茶水抬头问道:
“了尘,什么是二境与四境呀?”
了尘低下头向着大头笑了笑,说道:“是修道者的境界,与我之前跟你讲的佛修中的‘融合境’与‘舍利境’差不多的意思。”
大头听了了尘的回答,“噢”了一声,便又继续喝茶了。
元清道人此时倒是开口了:“哼,佛修功法倒是爱占便宜,丹道中的十二重楼境界里,融合为三境,你佛修就将融合境称为佛门二重境,言里言外都是要压别人一头,净是些玩弄文字的心思。”
了尘也不气,又说道:“元清道兄何必为此等小事生气,不过是称呼罢了,何必如此在意。”
元清道人又说道:“噢?何必在意,那好,明日我便将截教功法中第四境改名为‘寂灭境’如何?”
了尘似乎有些无奈,只得一声苦笑,端起茶水装做喝茶。
“你带这孩子游历世间,却不收他为徒,难道他便是你寻了这么多年的人?”元清道人问道。
这回了尘的手微微停了一下,脸上神色一僵,但也只是一瞬功夫,便又恢复正常。
“道兄何时对我佛门之事如此上心了?”他问道。
“佛门之事贫道不想过问,但这是你千里迢迢跑到结剑草庐,然后又在这城中坐壁上观,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如此?”
了尘并未答元清道人的话,只是转过头对大头问道:
“大头,你可知这城中人为何多生怪病?”
大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近日为何会有妖兽袭城呢?”
大头又是想了想,说道:“了尘你说过,那妖兽群是被什么东西激发凶性了,而那东西就在城中。”
了尘点头,摸了摸大头的光头,说道:“是啊,这一切都因人之贪欲不满,想要获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弄出这些事来,佛言:凡间本无事,俗人自扰之。”
只见大头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再与了尘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碗。
元清道人又问道:“那石琮不过一城供奉,修为仅为四境,若说这所有的事端都是他弄出来的,你怕是自己都不信吧?”。
了尘反问:“他若心性坚韧,又怎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远清道人自然不会让着了尘,继续问:“若没有别有用心之人,又怎会有人诱惑于他?”。
“就算此次没有,又怎能保证下次没有?”了尘仍是反问。
“这么说你知道何人为幕后主谋了?”
“……贫僧不知……。”
“哼,我看你是心中有鬼吧。”
“道兄误会了。”
只不过此时若是有修行人在此就会发现,自打刚才开始,两人每说一句话,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一道屏障一样,时不时地泛起涟漪。
那两人竟是在无形之间以法力相抗,而在其它的普通人眼中却无法看到任何异象。
两人又都继续沉默,大头则安静地坐在旁边,时不时喝一小口茶。
茶楼的店小二想着,这一道二僧还真是气氛融洽,相谈甚欢呐。
此时那石琮已经回到了城中,他并未直接回仙师府,而是急匆匆的去了城主府。
他在城主府中呆了约有一个多时辰,此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城中均已亮起了烛火。
不多时,城主府中下了一道文书,公告城中百姓。
说是仙师府的弟子翼钧,勾结两个城外妖人,于城外水源处下毒,欲暗害城中百姓。
幸尔石仙师寻得蛛丝马迹,看清此人真正面目,本欲出手擒拿,但三个贼子有异宝护身,趁仙师不备,均已逃脱。
事情原委石仙师已悉数报知城主,城主震怒,下令搜捕贼子,定要严惩不赦。
即日起焦池城戒严,严查进出城者,若城中百姓发现三人踪迹或是其它形迹可疑者,可报知城主府,定有重赏。
此消息一出,城中便炸锅了。
本以为是天灾,没想到是人祸。
城中百姓对翼钧等三人,均是痛斥怒骂,骂其不知好歹,狼子野心,平日看着道貌岸然的样子,竟然暗藏祸心。
还蒙蔽了石仙师,亏得仙师还收其为记名弟子,而且这焦池城的人也没有亏待过他,他如何就要害这全城人的性命。
这时已经回到仙师府的石琮,此刻正坐在水榭中,静心抚着琴,看着十分平静。
他今日没料到那两个散修身上竟然有宝物,而且还不止一件。
那徐姓少年的护身宝物竟能挡下他的法宝攻击,而李姓少年打出的符箓竟然将他击飞了出去。
还好他本是谨慎的性子,就算对付这三个小杂鱼,也早早地就祭起了法宝。
他的法宝“灵人像”是师父传给他的,既可护身,也可攻敌,而且威力不小,他正是凭着这个法宝才能在几个护城供奉中独占鳌头。
如若不是如此,只怕他今天真的要吃个暗亏了,让三人跑了还是小事,要是被他们三人将自己伤了,那其它几个护城供奉只怕会把大牙笑掉了。
总是一幅庄家老汉打扮的陆年,年岁比他小十岁,但境界已